小宫女讪讪的，不知道自己哪里答错了，又不敢问，忐忑不安地伺候着江月白用早膳。

虽然都是因为利益，但她喜欢跟皇后这样聪明、大气、有格局、有手段的领导打交道、做交易。而皇后临危不惧，舍身替皇上挡刀，忠义勇敢之举，更令她心生佩服。

如果不去请安就说不过去。

皇上和徐公公回头一定都会来问。

吃得都有点撑了，桌子上剩下的更多，有些她压根没有动筷子，还是干净新鲜的。

“回小主，听说徐总管身子有些不适，御医早晨来看过。今日好像歇着了。”瘦瘦的小宫女怯怯地答道。

李北辰特意嘱咐了早膳，琳琅满目，大概有三十多种样，很像五星级酒店自助早餐的排场。

“哦？何以见得？如果认错了呢？”谢夫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

更不要根据自己的喜恶和道德标准，坏了领导的规矩。

这些喜好，被伺候着的太监宫女们仔仔细细地记在脑海里，生怕遗漏了一点。

但要遵循一条原则大领导不在，千万不要擅作主张，不要自作聪明，不要同情心泛滥，贸然处理他跟他直接下属的关系。

江月白扫了眼浸湿了的袖子，淡淡地说道，“无妨，换一身就好了。”

衣着素淡，头上的发饰倒是精致名贵，举止得体从容，看起来似是大家闺秀。

她有些急于讨好江月白好将功补过，试探性地问，“小主是想找徐公公吗？”

所以她跪拜得十分虔诚恭敬。

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却见眼前有一只手伸向自己，似乎是想托自己起身。

只有长期居于上位者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和仪态，不是靠身上华美的衣服撑起来的。

眉眼之间的那股英气与皇后一模一样，甚至更为凌厉。

江月白戴上一对石榴石的流苏耳坠，笑着望了她一眼，“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这妇人头发全白，但从脸上看不过四十岁的年纪，有明显皱纹，但不多。衣着打扮考究，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臣妾说得句句是真。”江月白依然笑着，真诚地说道，“臣妾今日见到夫人才明白，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气度胸怀从何而来。”

江月白心想这皇上用早膳的排场太大了吧，每个都吃不了几筷子，真浪费。

“除了能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护国公夫人之外，臣妾不知还有谁能如您这样，雍容华贵，一身名门正气。”江月白笑着说道。

之前为了避风头装病了两天。

用完早膳，江月白就从养心殿出发步行去景仁宫请安。

旁边的小宫女跟着立马跪下，嘴里说着，“求小主开恩。妍妍她刚入宫不久，不懂事。求小主网开一面。”

谢夫人愣了下，心底听到这番夸奖，瞬间的欣喜之后，眼底满溢着落寞，“不过如你这般有心地给皇后请安，已然难得。世间多见的是墙倒众人推，不知宫里还有多少人真心希望她醒过来。”

话音未落，谢夫人伸手扶起江月白站起来。她的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睛里转了转又忍了回去。

谢夫人的一头白发刺伤了江月白的眼睛，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母亲，因为操劳过度年纪轻轻就满头白发。她不敢想母亲知道她猝死后会如何。

禁不住柔声安慰道，“夫人，您别担心，皇后娘娘吉人天相，说不定这几天就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