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晚上没睡。”顾砚璟道。
“我想去上班。”乔予羡又道。
“先补觉。”顾砚璟道。
“去上班。”乔予羡又道。
顾砚璟看着她,不说话了。
对视了几秒之后,乔予羡松了和他较劲的手,转身就往休息室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补觉就补觉,凶什么凶,不说话吓唬谁呢。谁怕啊。我才不怕。”
顾砚璟听着她小声嘀咕,一直到休息室门口。
看着她非常愤怒地狠狠地踩着地板进了休息室,更加愤怒地握住了门把手,相当用力地要甩上门。
然后他看着门被用力甩了一下,只剩一条门缝的时候,又被轻轻关上了。
轻到听不见一点声音。
顾砚璟:“.”
没两秒,乔予羡又打开门,探出一个小脑袋,凶巴巴问道:“你呢?”
顾砚璟看着她干巴巴又愤怒的小表情,走近摸了下她的小脸道:“生气了?”
“没有啊。”乔予羡这三个字说出了一种你要是真觉得我没生气,我就真的跟你生气的气势。
顾砚璟看着她。
乔予羡双手叉腰,扬着下巴和他对视着。
顾砚璟捏着她的脸,低头亲了她一下:“消消气。”
“一起睡我就不生气了。”乔予羡道。
“不是没生气吗?”顾砚璟虎口托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她的头。
乔予羡的小眉毛差点竖起来:“顾砚璟!你故意的!”
顾砚璟稍稍笑了一下,又低头亲了亲她道:“一起睡。”
乔予羡装出来的小情绪瞬间没了,但还是装出了一副我的气只是在慢慢消的神情:“这还差不多。”
顾砚璟看着她的小表情,抬手按在她头顶,按着她的头让她转身,带着她进了休息室。
两人洗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没多久,乔予羡就睡熟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顾砚璟睁开眼睛看着她。
看着她的眉眼,鼻尖,殷红的嘴唇。
须臾,他凑近轻轻亲了一下。
又看了一会儿,顾砚璟把手从乔予羡脖子下边轻轻抽出来,慢慢起身,拿了衣服,悄悄出了休息室。
然后又离开办公室,去开会了。
而他离开没多久,睡熟的乔予羡也睁开眼睛,下床,悄悄开门往办公室看了看,见顾砚璟不在。
她回休息室又换了身衣服,离开办公室,去楼下上班了
分享一点小事。
隔壁病床前几天来了两口子。
六十多岁。
大爷生病住院,大妈来陪床。
大妈没有上过学,不怎么认识字。
来的第一天,住院要家属签字。
大爷说大妈不识字,不会写,什么都不会。
大妈只是笑着应和着。
当时的语气在我听来,大爷这么多年在pua大妈。在打压大妈。
而那半天,大爷一直在和大妈吼(在我看来,语气就是在吼),大妈也什么都不说,默默受着。
我在边上听着,觉得那是女人的“悲哀”,时代造成的悲哀,思想造成的悲哀。
不识字,以自己的男人为天,被精神打压,不知反驳,默默承受,慢慢习惯.
习惯被打压,习惯不反驳,习惯被曲解的“男尊女卑”。
但这几天,他们两口子说话就吵,说话就吵。
大爷喊得很大声,大妈也和他对呛。
原来刚来的时候,是大妈在让着大爷。(大妈的例子在告诉我们,勇于反驳,不要被pua。)
但大妈声音一高,大爷马上就不敢说话了。
大爷是肺上有毛病,喘得很厉害。
但上午输完液,总会自己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让大妈躺在床上休息睡觉。
还会很开心地还有点小骄傲地和大家说:老太太已经跟了我四十多年了。
虽然时不时就吵一架,但是感情真的很好。
很幸福。
平淡又幸福。
时代有时代的悲哀,但总有人在缝补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