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概沉默了几秒，空青忽然问他，乌黑的长发自然弯曲着，随风飘动，衬出她那清冷昳丽的脸。

段江云应声回眸，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瞳眸清澈，带着明显的复杂意味。

吞云吐雾间，他终于给出回应：“你应该发现了，它并非普通的蛇。”

王蛇虽然普遍，但绝不会有墨蓝色，更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仔细对比，就会发现它其实并不像王蛇，准确来说，它不属于任何一种蛇。

“所以呢？”空青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嘴角挂着明显笑意，“我不讨厌它，为何要追究这么多呢？”

“不管它是什么蛇，在它对我露出毒牙之前，我都不会轻易遗弃它。”

“你……”他听到空青云淡风轻的话语愣了一下，拿开烟，眼中竟是惊愕与疑惑，“知道它有毒，你还不害怕吗？”

空青笑吟吟地摇头：“不怕。”

“……”

盯着她望了许久，段江云猛地深吸一口，别开目光吐出烟雾，神情被缥缈的烟雾遮盖。

声音有点哑，却又带着笑：“真是个疯子。”

跟那个家伙一样的疯子。

空青依旧笑吟吟的：“多谢夸奖。”

“啧。”段江云掐掉烟头，顺手放入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抬头看向天边，声音微哑磁性，像是压抑着什么，“他很危险，我建议你将他交给我。”

空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对。”

“段先生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小心露出尾巴~”

听到这话，段江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她。

神情有些震惊，嘴唇上下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有点困了，劳烦段先生回去后替我说一声，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依旧笑吟吟的，眼眸深处带着明显的恶趣味，临走前还不忘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段江云：“……”

注视着空青离去的方向，他终于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在他笑吟吟的目光中，两眼分明透着寒光，显得高深莫测，令人不寒而栗。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类啊。

和他一样，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低贱卑劣的他，当真不会伤害你么？

我拭目以待。

他的笑容徐徐绽放，唇边的笑意久久荡漾，迈着愉悦的步伐缓慢离开了这里。

……

郊外的夜晚显得格外静谧，清风不断吹拂，吹动树梢，带来丝丝凉意。

洗完澡出来，空青擦着头发走到生态箱前，望着里面盘踞成一坨大便形状的小蛇出神。

注意到她的视线，小蛇逐渐开始爬动，精致小巧的脑袋微微上抬，那双翠绿的竖瞳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对视了几秒，它逐渐向上攀爬，却屡次下滑，最终再次幽幽看向空青。

好似在等她将自己拿出去。

空青并没有动手，只是打开了生态箱的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里面的小蛇。

眼眸微眯，带着几分危险的感觉：“听话，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话音落下，她便锁紧盖子，转身走向卧室。

乌洛波洛斯始终幽幽地望着她，温吞地吐着蛇信：“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