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讲话的条理和咬字都很清楚，不过顾子幽明显感觉到，他的某些咬字其实是相当别扭的，但不妨碍他说话的标准程度。
陈果感觉这种反差很有意思。
“理解，理解。不过……你们家是做什么的？方便透露一下吗？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只是好奇问问。”
瞬间，这俩大男人就不说话了，乖乖并排坐着，却如坐针毡。
顾子幽好不容易将西柚哄好，两只猫最粘的就是他，打架？那是不存在的。
魏琛咽了咽口水，话锋转了一百八十度。
“我有个弟弟，今年刚过16岁生日，想要进兴欣训练营，请问要走什么流程？”
澹台策伸着脑袋看姜书手里的合同，姜书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没事，你聊你们的，我来看就行了。”
就在这时，魏琛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
“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既然回国了可以多看看国内的古籍，或许对你们研究有所帮助。我是说，做人做事上的。”顾子幽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
唐柔看不下去了，这俩活宝一个比一个年纪小，加起来不超过三岁。
躺在休息室做短暂休息的顾子幽和身旁吃着饼干，目不转睛看着电视的唐柔大美女聊着天，侃着八卦。
澹台策“哦”了一声，又很乖巧。邱宇和张听闲两人压根就没有看合同的倾向。
“姐，我们差不多聊完了。”
“等等，你说什么？退休？”
陈果点点头，挥了挥手：“嗯，去吧去吧！”
原本还一脸放松，等着听魏琛狡辩的顾子幽脸色瞬间就变了。
“还好，我从小学习中文，只不过在国外用得不多。经常受到英语说话发音技巧的影响。”姜书皱着眉头，他不知道顾子幽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陈果点点头，手中拿着四份合同，走了过来。
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电视剧的质量太差的，男女主流量小生，一点演技，一丁丁演技都没有，对话尬得顾子幽能扣出一个紫禁城。
我说大哥，现在咱正在谈正事呢！我说了这么一大堆，你就说个这？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邱宇和张听闲眼中都闪着光芒。
“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子幽十指交叉，放于腿上，看着姜书。
闲聊还是变成了应聘现场，这事儿本来就该让陈果去做，但是顾子幽忍不住好奇，借着这次聊天提前了解了解，具体的情况还得让陈果出马。
闻言，魏琛恍然大悟，转而又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我早就说了，你少跟方锐那种bt混，你硬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走火入魔了吧？我去青训营，是冲着退休去的！”
“这事儿自己看青训营官网，正常流程。进青训营很简单，留下来可不容易，你先问问你弟弟能吃苦吗？”
说完，不等澹台策的回话，顾子幽就走了出去。
“关照不至于，我了解职业圈，实力说话，投机取巧什么的，都不长久。我只是想让他帮我和我爸妈看看，看看我弟弟有没有吃这碗饭的天赋，如果没有，好尽早让他回家好好读书。实不相瞒，我弟弟他早就报了兴欣青训营，现在已经在里面训练了一两个月了。”
顾子幽头也没回，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
姜书的声音似是有意停顿。
“好了，咱们也不扯那些虚的，咱们说说实的。既然你们是冲着兴欣来的，那么如果你们加入兴欣，能为兴欣带来什么？”
看着陈果已经坐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顾子幽再看了一眼四人，说道：“姐，我就走了啊，还有一堆事儿呢！”
“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干嘛！”
姜书和顾子幽四目相对，顿觉鸡皮疙瘩有点不受控制。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不识时务吗？’
“嗯，听出来了，中文难吗？”
“职业选手又要分心做装备科研，看来兴欣真的差人啊。”
“据我所知，国内的战队一般职业选手都不会出面管理战队的事情吧？”姜书眯眯眼，嘴角上扬。
姜书瞪大眼睛。
不过姜书还是咳嗽两声，摇摇头，说道：
“不，是华裔。我的祖父祖母在新华国建国之初，移民去了美丽国。”
“我那是打不过吗？我那叫不舍得！你个大老粗懂个屁！”顾子幽不屑道。
下一秒，两人“哐哐哐”就跑出了休息室，只留下蜜柚西柚以及唐柔一脸呆萌的惊恐表情。
顾子幽撑起扶手起身，看着已经走进咖啡厅的陈果，对她温柔一笑。
澹台策这才回答陈果的问题。
顾子幽和魏琛对视一眼。顾子幽率先昂了昂头，魏琛紧接着点点头。
“我爸爸是码农，一个大厂的核心员工，我妈，是个美工，就是给游戏，动漫建模画画的，是个美工。”
“实不相瞒，我现在是兴欣科研部的管事。你们要真的进了兴欣科研部，可算是我的下属啊。你们这种态度，就不怕我给你们穿小鞋吗？”
聊起自家弟弟，这个壮汉的脸上尽管胡茬飞起，但还是面带温柔之色，毫不掩饰自己对弟弟的关爱。
“诶，你弟弟是玩什么职业的？”陈果好奇。
“切~细狗！”魏琛回以同款不屑。
“是不是能人，看面相可看不出来。”
一想到某种可能，顾子幽心底那抹悲凉重新被掀开。
魏琛倒是光棍，耸了耸肩，笑道：“呵呵，是啊，原本还想打个一两年的，但是老孙这个家伙，整天对我挤眉弄眼。我就想着，我要再不感觉往青训营扎根，再等个一两年，孙哲平在青训营一手遮天之后再去青训营，那多掉档次？”
到这个时候，魏琛还在跟顾子幽开玩笑。
顾子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