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渊批注的动作稍微一顿,莹白的折子上当即多了一个红色的点。
他只是愣了片刻,便继续低头,连眼皮都懒得掀,薄唇微启,“老狐狸来得还挺快,让他进来吧。”
“是。”
陈寥在进宫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在葛樟的引领下走进御书房,丝毫不含糊,对着魏子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臣参加陛下。”
“嗯。”
魏子渊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拢了拢眉头,似乎对折子上的内容不满意,简单批注几个字,就扔到旁边,重新拿起一份折子。
陈寥见此也不打扰他,默默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直到半个时辰后,魏子渊将前两日堆积的奏折都看完了,疲惫地抬眼,才恍然道,“原来侯爷还一直等着的,孤竟然忘了,是孤的失误。”
陈寥立马弓腰,“陛下千万不要如此说,政务重要,臣便是再等久些也是应当的。”
魏子渊轻笑一声,从齿间溢出两个字,“是吗?”
他的表情不甚明朗,说出的话也如同冬日朔风,半是嘲讽半怀疑。
魏子渊把狼毫往桌上一放,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侯爷进宫找孤何事?”
陈寥还未说话,先撩起袍子,直直地往地上跪,言辞恳切,“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哦?”魏子渊眉毛一挑,“侯爷何罪之有啊?”
分明是不打算主动开口了。
陈寥虽然心中有些不痛快,面上却一点都不显,“臣处事不当,让陛下误会了,罪该万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