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倚帆的妻子林欣姗姗来迟,在路上就得知薄承平认了一个孙女的事情,惊讶之于,看见眼前老爷子无底线溺爱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野丫头这一幕,心里忍不住泛酸。
她喊了人,半开玩笑地说:“爸可不能太惯着这孩子了,想当年您对轩轩也没这么宠溺,您这样宠着,轩轩看见了该吃醋了!轩轩,对吧?”
林欣趁机拱了一下薄轩宇的手臂,薄轩宇仍没有将目光从餐桌的那只烤鸭上挪开,只是囫囵的点点头。
“还好意思说当年?”
不提还好,这一提,薄老爷子又一阵恼火:“你儿子当年什么样你这个当妈的不比我清楚?吃个饭要他命一样!他人在前面跑,四五个保姆在后面拿着碗追,吃的满地都是!我就是太惯着他,才这么没有规矩!”
林欣听了这话登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还是孙莉浓看不下去,出声打圆场:“承平,轩轩那时候小不懂事,你看他现在吃饭不是很积极的吗?难得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个团圆饭,就都少说两句,快动筷子吃吧。”
可薄倚帆咽不下这口气,他眼珠子一转,落在薄靳洲手边的那本律法上。
老爷子的宝贝孙女说不得,说两句常年不归家、不得老爷子欢心的小儿子,总可以解解气。
而且和薄靳洲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的脾性薄倚帆早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
简而言之,就是个死古板闷葫芦。
“三弟不愧是联邦首席大法官啊,吃个饭律法也不离身。”
薄倚帆意有所指,阴阳怪气地说到:“只是……三弟钻研律法的刻苦精神虽好,但也要为家里人想想,可不能吃透了律法,却把自个人送进去,那多令人心寒。”
话音刚落,饭桌上瞬间陷入了死寂。
除了小陶枝和薄轩宇两个小孩吃的很香,其他人都神色凝重,孙莉浓更是面色如纸,连筷子都没有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吃不吃饭?不吃饭给我滚回房间,别在这儿碍眼!”薄承平不耐烦说道。
薄倚帆仍是不服气:“爸,您不能因为三弟是您亲儿子,我和大哥是您的继子您就心往一边偏吧!大哥当初可是为了救您才……”
薄倚帆顿了顿才继续说,口吻悲痛至极:“您和妈费尽心思把大哥藏起来,可是他薄靳洲他做了什么?他亲自带人把大哥押送进监狱,审判大哥为异种,给杀大哥的刽子手递刀!他这种行为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空气诡异的安静。
就连上一秒还沉浸在美食中的小陶枝也放下碗筷,好奇地看向薄靳洲,白嫩嫩的小爪爪在桌子底下悄咪咪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角,小声问:“粑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
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呢?
薄靳洲沉默了一瞬,而后对小陶枝说:“没事。”
正如薄倚帆所想,薄靳洲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确实是他亲手把大哥送进监狱,将大哥判处为异种。
行刑的时候,初任法官职位的他就站在离大哥三米不到的地方,他亲眼看着白森森的刀捅进大哥身体里,殷红的鲜血溅到他戴着隔离手套的手背上,还是滚烫的,可大哥却已经被一把火化为灰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