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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览芳庭(第2 / 2页)

“呦,怎么僵了?哪个没眼色的敢让秦王妃不舒坦?”一抹轻盈伶俐的女声从身后轻扬。

媞祯转过身去看,顿时笑靥如,急忙上前拉住两个人的手,“显瑀姐姐、崔姐姐,你们难得来,快坐。”便催文绣去拿她们平时喝惯的龙井茶。

显瑀拂着裙子坐下,神色柔和,“知道如今你也是大忙人了,哪敢赶着人多的时候过来,这几天松泛了我才过来慰问慰问。”淡淡曼上一笑,“权倾朝野的滋味如何?”

媞祯看着门前五颜六色的菊,思量这道:“人红是非多,自然是小心不能再小心。瞧着这几天来得人,话里藏话的捧我,其实不就是为了让我开口说些好话,给提携提携,或是打好关系,以后方便找我办事。明知道是这样,那更不好应付。”

“怎么说?”

“要是帮了,有一个就会两个,有两个就会三个,三个过了就会有无数个,那届时朝中任何一个人出问题,我是不是得个个都帮?若是不帮,那结了梁子成仇了,哪天哪月踩你一脚,更糟糕。”媞祯抬眼笑道:“不如立个卑微庸弱的人设,他们光想想我这个人,就觉得算了。”

崔乃矜噗嗤一笑,“半天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我说怎么最近外面老传话,说咱们秦王看不起王妃的出身,连王妃上桌吃饭都不让。”她拿手绢掖了掖笑眼泪,“以为是殿下得了势连本都忘了,原来是你自己给自己泼冷水。还想着过来给你出气,可我一进门见屋里摆设都完好无损,就知你受不着气。”

显瑀眉毛微微一皱,“这怎么看出来的?”

乃矜掰着手指道:“两年前的平阳孙氏,前一年的始平孟氏,再算上之前夏江那个老巢,你瞧谁的‘家’还在?是不是都拆了?”

显瑀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媞祯努一努嘴,“方才还说人家尊贵,这会子就开始笑我。”

乃矜接道:“笑你,不还是有得笑才笑。”她默默叹了口气儿,“这周宜水回来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前唠叨得我烦,如今天天板着个脸,就算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吓人的很。”

她抬起脸,忽然认真起来,“尤其是你们知道他问我什么?他问我……沈望舒是不是没死,这人死是不是可以复生?”

媞祯跟显瑀相视一愣,听乃矜继续道:“我还没说什么,他转头就去道观找方士,要弄什么转阴还阳术!这是吃了什么心,吏部尚书不好好操持好明年的春闱,去操持仙术道法?瞧他这个胡乱样,我是又担心又想踹他。”

说着她的叹息似一道冰水浇落心头。

媞祯也没料到周宜水能有这么大反应,从前一个雷打下来都轰不醒的,向来反应比人慢半拍,一个小字竟能让他想了这么多。

想索性说出来,可又想起沈望舒的嘱托到底只是咕哝了一下嘴,化成一抹安慰,“随他去吧,盼过了求过了也就没心思了,当局者迷,咱们一时也体会不到。”

乃矜感叹,“也只能如此。”

到了下午,乃矜因担心着周宜水早早离去,并没有留下用点心。媞祯和显瑀起身相送,出来廊口,便一道去了后园赏。

春色已过,秋意最盛,满园的菊姹紫嫣红,迎风摇曳婀娜。手指上微微用力,显瑀随手掐下一朵来,轻轻揉着,“沈望舒是真不打算告诉他么?也不打算告诉所有人?”

媞祯摇摇头,“不是万不得已,为了报仇,只怕他连咱们都不想说。”她思量着,“其实我也明白,相见无期不如不见,这样或许对大家都好。”

“好什么好?大家并没有那么矫情。”显瑀的指尖捂在茎微微发颤,“就是可惜了他明明可保住性命的,偏偏留着病根,变成这个样子……”

“可我却理解他。”媞祯侧过脸,注目面前开得如彤云般的菊,“因为他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一直是‘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的性子。”

显瑀闻言,唇角泛起一抹无奈的苍白,抬手抹去眼角的冷泪。

风吹过,乱红纷飞如雨,漫天漫地都是这高洁雅致的飞,如蛊似惑,如梦似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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