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姬老夫人那边既还如此淡定,颇有几分稳操胜券的意思,想来无盐那边应该是有人暗中护着的。”宁修远如此安慰自己,只是不知怎的,此法丝毫未曾奏效,心中跳动比之方才乍然听到她夜闯东宫之时还要杂乱无章。仿佛……事情在某处逐渐失去了掌控。
于是,闻言稍松一口气的席安意外地看着自家主子豁然转身翻身上马,朝着东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
客栈里。
已经睡下又被敲门声吵醒的老夫人看着面前两食盒糕点,一张脸有些无奈、有些阴郁,有些五味杂陈——宁修远送来的糕点,五八门什么品种都有,每种拿了三五个,以至于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是这么整整两个大食盒的量。
嬷嬷在旁边抿着嘴偷笑,“您打的那点儿算盘,未来姑爷恐怕也是清楚的。他就是怕您今日要白玉霜方糕,明日要凤梨酥,索性将出名的几种都给您买来了。”
老夫人心情很不好,回头斜睨她,傲傲娇娇地冷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那死小子是生怕我明日再折腾他吗?你都说了,来去骑马快些也要一日光景,他呢?这才多久,他回来了,而且谁家孝敬老人家是大晚上敲门孝敬的?!……你方才叫他什么?姑爷?”
老夫人的眼神大有一种“你敢点头我现在就把你赶回云州去”的意思……嬷嬷摸摸鼻子,强调,“未来的……”
“哼……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
“咱们姑娘说得准呀!”
嬷嬷笑曰,见老夫人脸色愈发黑漆漆的,当下也不笑了,叹了口气,弯腰合上了食盒盖子,在老夫人身边坐了,对上对方白眼,正儿八经地劝着,“就是因为原本一日功夫的路程他却只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老奴才打心眼里觉得,他配老奴将他视为未来的姑爷……”
“都说宁家三爷是个聪明人,想来您有心锻炼姑娘所以才支开他的用意他也清楚。只是老夫人……您有您的顾虑,他有他的在意……若非将咱们姑娘搁在了顶重要顶重要的位置,他何至于如此辛苦?”嬷嬷指指那食盒,又道,“方才您黑着一张脸不看他,老奴却瞧着分明,那么俊俏的一个人,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憔悴了许多了,怕是这几个时辰连杯水都没喝一口。”
“对咱们姑娘这么用心的男子,难得的是姑娘自己也喜欢,甚至他还愿意上云州给咱们当上门女婿去……您还有何不乐意的?”
老夫人一时语塞,想想似乎的确如此,但又不愿承认,遂只摆摆手开始赶人,“你话真多……大半夜的,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