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席玉又觉得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主子在忙什么,但也不能火上浇油才是,于是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属下这阵子都是跟在姑娘身边,宫里头的消息知道的也不多,兴许是陛下的病情严重了,又兴许主子是被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姑娘,您要相信主子,若非他真的忙到脱不开身来,他是定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置姑娘于不顾的。”
“而且,主子既答应的事情,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主子既答应了姑娘会将朝云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就一定会办到……姑娘暂且宽心才是。”岑砚去东宫蹲守太子的事情席玉是知道的,虽然至今为止他也不清楚岑砚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那里是东宫……若朝云当真在里头,那处便定然是要比平日里还要过若金汤、重兵把守的,只等着姑娘的人飞蛾扑火般地送进去。
此乃请君入瓮。
太子根本不需要如何严刑拷打朝云,只要姑娘的人真的闯了东宫,那要抓谁、要审谁、要按什么罪名,还不是他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姑娘当局者迷,此刻又似乎对主子心生了芥蒂,自己若还这样劝着的话……怕是要适得其反。席玉无声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劝诫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只在对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之后,拱手行礼退了出去——这俩祖宗啊,但愿能好好地渡过这个坎儿……
席玉离开之后没多久,岑砚就回来了。
从昨夜开始岑砚就偷偷潜入了东宫,只是一直到这会儿依旧什么收获都没有。
昨夜从风尘居回去的太子殿下早早地就洗漱歇下了,一直到今日起身上朝才醒。下了早朝之后的太子殿下,去了书房,之后午膳也是送进去的,一直到这会儿,他传了晚膳……岑砚看着晚膳送进了书房,便想着趁着太子用晚膳的时间回来禀报下。
说完,他又气哼哼地补充道,“这李裕齐当真是稳得住,属下担心他把朝云囚在外头,他上朝的路上、回来的路上属下都派人跟着了,偏偏这厮当真是一点远路都没走,直直地出去,直直地回来。要说他既抓了人,总要去看看吧?总要审审吧?就算不看、不审,这东宫上下总要有人提着猪都不吃的饭菜往犄角旮旯里去吧……”
提着猪都不吃的饭菜往犄角旮旯里去……
饶是这样严肃的氛围里,姬无盐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又不得不说,这样的判断倒也是正确的。她支着下颌出声喃喃,“若当真整个东宫都没有一点异样之处,那只能说明,朝云被囚在外头……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有个私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属下继续盯着去!”岑砚气势汹汹,“小爷我就不信了,好好一个人被他抓了囚了,当真能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