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也注意到了,“爷,您的珊瑚……”
宁修远随手甩了甩,衣袖垂下覆盖了手腕,才继续背手而行,“无妨,不小心丢了……”
丢了?无妨?席安有些诧异,自家三爷有多珍视这串佛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而作为手下的他们,更清楚那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珍视,更是某种心理上的依赖。
只是,他和席玉终究不同,他不会打听、不会多问,方才下意识的询问对他来说已经超越了职责权限之外,过了。
宁修远继续吩咐,“陛下那边你派人盯着些,还有太医院……一旦有所发现,第一时间来报。”
席安颔首领命,“是……那东宫那边呢?太子这次竟然会和尤家联手,野心渐长,爷……左相府那边,可要添加人手?”
“不必。卞东川素来警觉,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新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是打草惊蛇,反倒得不偿失。”他想了想,又道,“倒是尤封……好好的纯臣不做,急急忙忙地站队,还是心急了些。”
“毕竟,太子的呼声的确是最高的。所有人都觉得,太子继承大统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时间问题吗?宁修远背着手笑了笑,迎面走来一个丫鬟,见着两人站在路边低头行礼、错身而过,这个话题便停了,一直到上了马车,宁修远才轻声喃喃,“是啊……看起来,那位当真是温和到半分想要争抢的意愿都没有呢。”
白家素来中庸之道,皇后在后宫也鲜少有什么存在感,那些后妃在她的手底下日子着实轻松,反倒是贵妃卞氏,作威作福。宫中偶有后妃怀孕,但每每都会发生一些意外,要么不及降生便没了,要么生下尚未长成就早早夭折了去,这些年皇宫之中竟再无所出。
谣言渐起,矛头大多指向贵妃和左相府,皇后那边也落了些微词,大多就是皇后势弱制不住贵妃,以至于亲生嫡子都捧不上,只做了个闲散郡王。
只是……
当真如此吗?
尘埃尚未落定,最终结局如何,又有谁说得准?
……
木子药铺发现贼寇的事情,不算太大的事情,至少,在陛下的案前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尤封“按照实情”写了封奏报,甚至提名贼寇乃是帝师大人拿下的,自己半分功劳未曾揽上,事后才在柴房里找到了被五大绑堵住了嘴的药铺老掌柜和一个孩子。
也算皆大欢喜,只是动静大了些,吓到了周边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