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轻笑着说:“谁说不是呢?他以为自己脸皮厚,能将账给赖掉,但是他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比无赖,谁能赢得了我?”
童安阳转身掐了他腰间的肉,疼得他嘶哈着却不敢挣脱,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看着她。
她无奈又心疼,“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许这么说自己!”
“在我眼里,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对待家里人诚挚,村里谁有困难,你也会去帮一把。”
“别人说你吊儿郎当不干正事,只是你不爱将时间浪费在土地上。”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看问题的方式也不同。村里很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其他什么都不会,读书也没读个明白,只会种地。”
“这样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没有下地干活,却也没闲着啊,总是想方设法赚钱和改善家里的条件。”
韩一鸣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是这样的人。
他搂着她,亲昵地与她抵着额头,“我平时为人处世比较随意,不喜欢被约束,所以别人以为我吊儿郎当。”
“加上我不下地干活,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大家只夸我聪明,但在背地里他们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
“原本我不在意的,我喜欢闷声发大财,别人说我两句没什么的……谢谢媳妇儿信任我……”
童安阳脸颊泛着热意,轻声说:“我只是摒除掉大家的声音,用心去看你这个人啊。”
俩人朝夕相处,童安阳又不是真正的十八岁的姑娘,多多少少会看点人。
韩一鸣在她面前表现如一,再厉害的演员,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破绽,除非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腻歪了会儿,童安阳吃过饭后,俩人就开始学习了。
李化文如今给出去二百三十多块钱,手里也只有二十块了。
他从未来回来的。前一世他成绩很差,没想过参加高考,等到明年大批知青返城的时候,他也回家了。
等待安排分配的知青很多,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下去吧?
为了吃上饭,不看家里人的白眼,李化文只能到处找活。
下乡插队好几年的他,什么都不会,只能到工地搬砖干活。
可以说下乡之前,他以为自己是有为青年,心怀远大抱负,到了村里有种怀才不遇的烦闷,可等返城后,现实狠狠将他捶醒!
他看着知青所里冷嘲热讽的韩一鸣在帝大混的风生水起,看着其被白家人发现认祖归宗,白家见面礼就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
而他不过是四合院修葺工之一……
想着刚才韩一鸣刁难自己的样子,李化文气得快要原地炸裂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他突然冷笑声。
自己备战高考的二百多块钱,被韩一鸣掏个差不多。
他要是想要安心备考,又要为了赚钱绞尽脑汁,浪费时间还不见得有丰厚的回报。
而且看着韩一鸣,他对自己通过高考上大学返城没有多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