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同微微遗憾地道:“可惜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然真该在比赛之前签订个生死状。”
黄富根浑身疼的呲牙咧嘴,可他仍旧说:
“我就不认输,你能拿我怎么样?”
“反而是,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能将我怎么样,但是我敢保证,等从这里出去,呵,你们全家三口就甭想过上好日子!”
“就我这一身的伤,回头就告你个打架斗殴,呵,你以为签订了对赌协议就万事大吉了,啊呸……”
“我会说是你逼迫我写得,我是一个良民,怎么可能做出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蠢事?而且我不赌的!”
说到这他越发猖狂,捂着脸笑得格外畅快,“你说这些人敢拿着自己和家人开玩笑,说出真相吗?”
“他们都站在我这一边的。”
众人默默地为钟景同哀悼,不是他们不想说出真相,而是他们不敢为了这一家三口,搭上自己和家人。
要么说最怕无赖了,钟景同不会拳脚功夫,肯定要被黄富根给揍得破相。
而钟景同打过黄富根,这黄富根竟然要作为受害者,拿起法律当武器,反正不管如何,钟景同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钟景同挑眉轻笑:“呵,黄福根,人呢可以不聪明,也可以无知,但是不懂法就是愚不可及。”
“你当局子里的同志们都是干拿钱、没有本事的吗?这么多人瞧着呢,他们肯定有人心理素质不过关,被人看出端倪。”
“更何况,我这个研究生的身份,在厂子里就是个免死金牌,你觉得厂里的领导们辛苦把我聘请过来,是由着你们欺辱的?”
“相反啊,如果我从这里出去了,我保证你们黄家在纺织厂给除名,信不信?”
黄福根看着钟景同神色淡淡的样子,心是没有来的慌张。
以往他仗着自己蛮狠不要命的样子,以及呼朋唤友的本事,没少欺男霸女,是厂里人人都躲之不及的恶人。
再有一点,他爸是采购主任,妈妈是妇联主任,可以说是财权两手抓,管得事多且是关键,人脉宽广,谁不卖他们黄家面子?
他们是在厂区呆了许久了,从爷爷那辈就扎根在这里。
可是厂子发展停滞不前,大家伙都将希望放在了这批毕业生身上,不然这次招工,厂长也不可能亲自前去了。
事关厂子的未来,他们黄家又算得了什么?
父母都被撸值,那么他又算什么东西?
黄福根平日里蛮横无理,越是这样的人,反而心里更加清楚自己的依仗,总能游走在众人能接受范围的边缘之内。
他脸上神色阴郁,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受过今日的窝囊气。
想明白后,他笑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哎呀,徐安阳同学,咱们是同学聚会。你也知道我爱闹,跟你对象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能玩笑有点过度,你帮忙劝劝呗?”
“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他觉得女同志都比较面软心软,也不爱惹事,毕竟从他认识徐安阳开始,就没见她抗争过什么,全都是默默忍受。
不对,她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前两天闹得沸沸扬扬,要同徐家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