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晓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安阳的表情,继续叹口气说:“反正你也知道,那些人嫉妒你长得好,什么话都往你身上套。”
“如今你也算是熬过来、扬眉吐气了,怎么着咱得挺直腰杆参加同学聚会,不仅去,还得穿着打扮亮丽些,让那些人瞧瞧!”
“安阳性格好、心地善良,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磨难,如今都苦尽甘来了……”
她这么一说,很难让人拒绝的。
徐安阳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怪异,笑着道:“是啊,当初我下乡的时候,大家伙都在瞧我的笑话呢。”
学习好、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就是个异类,很容易被女生们排挤,尤其是徐安阳在家里不受宠,连买笔和本子的钱都得靠自己赚。
这让那些女生有了些优越感。
她下乡的那会儿,已经有数不清的知青滞留在乡下,想方设法要返城。
大家伙已经明白过来,下乡后再回来比登天还难,而且乡下农活繁重,让城里的孩子们苦不堪言,没有人再会凭借一腔热血下乡参加农村建设了。
就像是她二哥,为了躲避下乡,便将她推了出来。
可以说那时候谁下乡,就是一辈子的事了,除非家里人上心,时刻留意着单位里有没有空出来的工作岗位。
徐安阳短短二十多年中,最畅快不受压抑的日子,都是跟钟景同度过的。谁不想扬眉吐气呢,将以前受到的委屈给狠狠发泄出来。
让欺负她看她笑话的人瞧瞧,如今她生活的多好,写写画画就是工作,男人疼爱、儿子可爱。
只是,徐安阳经历过太多的苦难,早就没有了以前的天真。
少时的她,即便在家里不受宠,可她眼中没有黑暗,总是能瞧到人好的一面。
可是此刻的她,第一个想法便是揣摩对方的心思。
车晓蔓为什么一个劲鼓动她参加同学聚会呢?
徐安阳按耐下疑惑,依旧含糊地应着,等复印完东西,便道谢后匆匆离开。
回到办公室,徐安阳便开始拿出空白纸张,在上面绘制草稿。
虽然说十个黑板报都是关于一年之计在于春的主题,但是每一个又是独立的。十个相关的题目,题目的字体、颜色、插图等等都需要她一一设计绘制出来。
每个黑板报又分成不一样的板块,板块的内容、形式各不同。
渐渐地每个黑板报的初稿定了下来,徐安阳挨个瞧了一遍,满意地揉揉肩膀,抬头就看到坐在一旁看书的钟景同。
她愣了下,看向墙面上的挂钟,“啊,我竟然没有听到下班铃声!”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都下班半个小时了。
钟景同笑着抓起她的手,“你工作时候的样子太迷人了,我不舍得喊你。”
徐安阳的脸发烫,眼睛左右飘着,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
她小声好笑地说:“大家伙都不知道钟景同同志私底下,竟然也这么油嘴滑舌!”
俩人说开后,男人不说伤人和口是心非的话,但是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每每都让她脸羞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