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间太短了,她只来得及将东西送到宿管那寄存,便往车间奔去。
却说刚才说话的俩青年,笑着抱了抱。
“罗师弟……我想过咱们学校会分派毕业生,只是没想过你们俩来……景同呢?”管良宇探头往楼洞里看去。
从二楼窗户那靠墙站着的青年,冷峻着脸牵着个小男孩儿走下来,笑笑喊了声管师兄。
那小男孩儿不用大人教,也笑着奶声奶气喊了句管伯伯。
管良宇稀罕的不行,一手将小奶娃给抱起来,另一只手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点哄孩子的东西。
“好孩子,多大了?叫什么?”
小男孩儿咬字清晰地说道:“管伯伯,我叫钟永昌,今年四岁啦!”
管良宇夸了好几声,这才看向背光的青年,感慨道:
“景同,我以为你会去拖拉机厂,或者交通局之类的,更甚至到部队呢……”
罗志行也叹口气,“谁说不是呢,好几个咱们都心动的单位要景同,他都拒绝了,直奔着咱们京都第一纺织厂来。”
“我到现在都闹不清楚呢,反正景同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管良宇身后还有俩青年,是之前两届的毕业生,他们也好奇地看向钟景同。
对于这个颇有名气的师弟,他们都略有耳闻。人家四年是大学毕业,他带着孩子竟然将研究所都给攻读下来了。
钟景同笑笑,“第一纺织厂是老厂子了,厂子里的机器大部分都老旧了,而且纺织机样也单一……换句话说,这是一个能打仗、可以实现咱们价值的地方……”
“我一向喜欢挑战性的工作,再者第一纺织厂对大学生的待遇不错,而且学校教学质量也好。我没有理由拒绝来这里。”
“倒是其他几个单位,人才济济,未必有我大干一场的机会……”
听他这么说,几个青年颇有些激动,“可不是嘛,现在春风一吹啊,不说其他地方,就是京都很多大小纺织厂、制衣厂都起来了,人家起点就站在了咱们终点的位置上了……上一季度报表刚出来,比之前的销售量少了足足三成啊……”
钟景同点头:“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优势,甚至被别人赶超,咱们厂子的销售量少,也是意料之中、趋势所在。”
“不从技术上革新,厂子以后的盈利只能越来越不好。”
几个早他们一两年入厂的毕业生深有体会,他们算是见证了辉煌的厂子,在短短两年中,一点点失去了行业龙头的地位。
“景同,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管良宇握紧拳头说道。
其他几个纷纷附和着。
钟景同笑着伸出手:“那就让咱们齐心协力,让厂子重新回到原来兴盛的样子!”
大家伙都伸出手放在一起,低声喊着口号。
他们声音虽然不高,却格外有力气且整齐。
说完正事,管良宇捏捏怀里睁大眼睛听大人说话的孩子,有些心疼,多漂亮乖巧的孩子,他母亲怎么这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景同,孩子上学手续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