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安阳轻笑道:“哥,我已经上班了,工作轻松稳定,福利待遇好。虽然咱们不能像是世家子一样挥金如土,但是买些好吃的,漂亮衣服,还是能行的!”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夹杂着冬日的冰凉与生死如常的淡漠。
妇人冷笑声:“你们将她救过来了吗?她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呢!每天光是这些仪器运转、请护工帮她擦洗,就需要多少钱了?”
“走吧,你也随我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变化!”
她不由分说地便推着郎安然出门了。
“你们这叫做强卖懂不懂?安阳都摔成那样了,根本活不成,你们非要拖着她受了一个多月的罪,人都瘦脱相了……”
“再者,病患头部受伤,有好几次情况不乐观必须推入手术室急救,还在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里呆了个把星期,医药费加起来起码有十二三万了……”
这一刻,她内心头一次尝到被人保护的安全感,一股暖流一点点包裹住她的身子。
他紧紧握着拳头,半晌微微吐口气,认命地也跳进营养舱紧跟着进入位面。
那妇人气急败坏道:“当初我们又没求着你们救她,怎么,救她的时候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现在需要掏钱了,就开始打电话说要告诉我们领导?”
陪了哥哥一天,郎安阳第二天继续培训,次日便准备进入位面了。
郎安然高兴地就要跳起来,不过想到什么,他又摇头说:“不要,安阳,咱们就在食堂吃点好的,其实这附近的公园环境不错啊。”
“与其让她这么狼狈痛苦地躺一辈子,浪费组织医疗资源,钱都进入你们黑心医院的兜里,倒不如让她体面离去,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这日一个穿着打扮干练精致的妇人挎着包,脚步匆匆地赶来,语气强势且不悦地跟旁边的大夫说:
“医生,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放弃对她的救治。你们也说了,安阳一个月醒不过来,基本上这辈子都没有醒过来的希望了。”
她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
病床上的女孩儿额头上的绷带已经撤去,伤口处结的痂也脱落大半,新生的肉粉嫩却像是刚破除卵壳的蜈蚣,从发际线一直盘踞到眉毛,狰狞地耀武扬威,将那精致娇媚的容颜毁去大半!
她身边的仪器检测的生理特征全部正常,但她就是双目紧闭,昏睡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清醒的征兆。
“我们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被她拖累不起。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时候我肯定要闹得你们全网皆知的!”
“看看谁有理。总不能女儿我们捞不着,还得砸锅卖铁让钱给你们赚了吧?什么救死扶伤,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瞎折腾人吗?”
“你当我是无知的乡下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突然床上的女孩儿睁开眼睛,费劲地撤下呼吸罩,嗓子沙哑有气无力咬着牙道:
“医生,欠医院的钱,我会自己想方设法赚了钱还上的……至于徐女士你,很抱歉,我不同意将心脏送给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