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几日他发现不能用脑的女人,性格乖巧、积极乐观,对生活和周围的人事物充满了好奇与热爱。
而且他看过她最灿烂的模样,又怎舍得她受到病痛折磨呢?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先透析治疗排出体内各种代谢废物,保持电解质和酸碱的平衡,同时将体内过多的水分清除。
若想要根治,他们得等待合适的肾源,在此之前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去筹备高昂的手术费!
可是,走出医院,他与她再也没有责任。
他可以放任她独自面对苏家那群伪善的人?没有娘家的她,为了生计不是一样继续劳作,败坏身子?
“伤了脑子可是大事,没有个把星期,医生不允许出院,”他微微不悦地说。
束安阳有些不解,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不过她笑着点头,“听莫先生您的!”
莫先生三个字,在莫浩然耳朵里滚烫了下。
“我待会有事,中午饭前回来,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寻护士们帮忙。”
束安阳点点头,张了张嘴,想让他带好吃的,但是她又摸不清家里财政情况,怕给他带来负担,便笑着应声。
莫浩然离开后,她闲着无聊,也觉得最近两天身体储了些能量,压制住疼痛,便好了伤疤忘了疼,掀开被子到处晃荡起来。
“唉,那莫同志长得可真高大帅气,就是命不好,摊上个尿毒症的对象……可怜他殷勤地跑前跑后……尿毒症哪里是那么容易治疗的,一次透析费不少……”
“也不是对象吧,之前我听他说过不是的……可是他们俩没有亲戚关系,得到他如此对待,要说没点感情,谁信?”
“莫同志以前当过兵,心肠特别好,面冷心热……但凡他那假对象没有事,便给这个打水,那个捎饭的……就怕这个女人一身病,又没有亲属照顾,见他心肠好赖上他……”
“肯定是的!你瞧瞧她那样子,都快当莫同志的老妈了,竟然还跟弱女子似的……尿毒症又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平时她可个劲累自个儿,将自己当成黄牛使唤,咋偏偏在莫同志跟前装模作样,真当人是她的了?”
“是啊,她的条件也不算好,难不成让莫同志负责到底?刚才莫同志都跟医生打好招呼,要给那束安阳做次透析……”
束安阳呆了下,原来他与原主没有关系啊。
她还以为原主与这样好的丈夫闹了别扭,所以莫浩然才处处冷淡又体贴照顾。
毕竟她恶补的年代文中,有不少这种炮灰原配的。
唯独没想过,莫浩然与她并没有关系。这在九十年代,他们孤男寡女的,怕是名声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低敛着眸子,看着粗糙的手上遍是厚茧,干活太多纹路深还有裂纹,里面藏着的泥垢,让她两三天都没洗净。
而且她身上除了病号服,里面贴身衣物和鞋袜都是新得。
原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只有一个不相干的男同志来照顾她?
即便没有原主的记忆,听着是劳累成疾,束安阳都为这具身体集结了怒火!
这医院她住定了,她不信除了莫浩然,原主真没有人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