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安阳出门前又扭头看了眼哥哥,这是她的牵挂和奋斗的动力。
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否则等她存入医院的钱用完后,没有人可怜哥哥,那哥哥只能活生生被饿死!
这是星际的残酷……
即便有人愿意接手哥哥,没有机体活力催发剂,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对年纪轻轻、美好生活尚未展开的他来说更加残忍。
带着必赢的决心,郎安阳跨入营养舱开启了下一个任务。
“束安阳,你别没脸没皮赖在我们苏家了!”
“当初你不要脸地赖着我们向笛,都追到家里来了……向笛也是怕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他跟飞兰的好事给搅和了,所以才假装哄骗要与你领证结婚……”
“对啊,你早点识趣多好,结果自己还真穿了红色的衣服,没人去接你,你就自个儿来我们家了……不然他小叔也不能为了苏家脸面被推出来,娶了你……”
“他小叔也憋屈啊,人家可是高中生,端着粮局的铁饭碗,哪里肯委屈自己跟你一个土里土气的初中生过一辈子……没几天就跑了……”
“如今他小叔好不容易回来,要与你离婚,你还腻歪着有什么意思?是不是没有男人,你过不下去?”
“我要是你,早就投河了,还装得跟对我们苏家做出多大贡献,整得自己病歪歪的……呵,明明是你自己瞎忙活,像是我们多苛待你似的……”
“看好了,这是他小叔领了证娶的媳妇,你算哪根葱?”
耳边一群人在嚷嚷着,束安阳只觉得额头疼得很,浑身酸软无力,看着眼前的人都带着重影,竟是连撑着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谁还推了她一下,她不可控地顺着那力道倒下去,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顿时滚烫湿糯的血便汩汩流淌下来了。
尖锐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感觉到一股悲凉从心口蔓延至整个身体。
围观的众人齐齐倒抽口气,有人甚至不怕事大地喊道:“杀人了!”
那推人的女子,赶忙摆手说:“我没有,是她故意的!我根本没有用力……她想赖着我们家……”
“肯定是这样的,束安阳怕我小叔不要她,就碰瓷我……”
人群里的好心人着急道:“甭管谁对谁错了,束安阳这血流的太凶,再不管真就要出人命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个青年迟疑下上前,先去灶膛掏了一把草木灰放到手帕上,紧紧捂住她的伤口一会儿,见血流速缓了,才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捆住,“常柱叔,她这个伤口有些严重,公社里的诊所不见得能处理……我带她去镇上……”
村长赶忙点头,要从口袋里掏钱,被旁边的媳妇儿给拉住使眼色。
村长尴尬地说:“浩然呐,你先垫上钱,回头找苏老二家要!”
青年嗯了声,抱着人放到自行车大梁上,自个儿一个手扶住,另一只手握着把往镇医院赶。
然而身后传来个婶子的喊声:“大家伙可看见了,这束安阳被别的男人抱走,还放到前面横梁上……这样不爱惜贞洁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苏家媳妇……”
大家伙都瞧不过去了,那村长媳妇呸了声:“难不成让她躺在你们院子里,血流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