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他怎么可能会叛变?”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说不定……说不定是谁眼红老爷的功绩,假传消息以惑朝堂,张大人可一定要擦亮了眼睛,明辨忠奸,不要被奸诈小人给误导了啊……”
徐大夫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毕竟老爷要是叛变了,岂不是意味着大焱朝廷都将站到了镇国徐府的对立面,再有那个找上门来的小杂种虎视眈眈咄咄逼人。
他们母子人在京城,焉有活路?
所以这绝对不可能。
谢淑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老爷竟会将他们母子置于死地!
腿脚不便的张弘正揉着那条隐隐生疼的老腿,素来深谋远虑的首辅大人这次也把疑虑都已经摆在了脸上,但是他没有去看扯着嗓子叫嚷的徐大夫人,只是对着朱公公和徐大真人轻声解释道:
“骤然听到兵部传来折冲将军叛变的消息,我的反应和朱公公、徐大真人也差不多,起初也是不敢相信,毕竟无论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金银财宝,徐世威都没理由背叛大焱。”
“但是这么重要的消息,兵部自然也是核实过,有可信之处才会递到我这儿来。”
“兵部收到的是虎贲将军的密信,正是信里指出折冲将军在班师回朝之际突然袭击了虎贲将军,随后假传军令欺骗麾下将士,率领大军继续西进……”
“不过送信之人不是军中将士,而是一位名叫聂惊山的江湖侠客,据他所说自己是偶然遇见了携带密信的信使,信使遭遇追杀奄奄一息,临死前把这封密信和表明身份的军情令托付给了聂大侠。”
“军情令货真价实。”
“不过若仅仅是军情令,或许还有可能令牌是真的但军情是假的。”
“但是虎贲将军的密信也已经验过了。”
“同样是货真价实。”
虎贲将军的父亲,大焱资历最老的大将军陈行虎在这时接过了话题,沉声说道:“我陈家有一门兼修内外的家传武学山河功,内炼血气外演招式。”
“内炼大成之后,血气之中便会带有山河功的气息。”
“那封密信里面染着一滴精血,虽然已经干涸,但我已经辨认过了,精血中确实有我陈家山河功的独有气息,普天之下应该也只有我们父子两人的精血里能蕴含这种气息。”
父子两人,没带上孙子。
因为孙子陈宪虎虽然也修了山河功,但内炼之法还未大成。
不过虽然那有明确的密信为证,兵部用到的说法也只是疑似叛变,毕竟这事情真的太大了,若不是虎贲将军的信物千真万确分量太重,朝廷根本就不会质疑在外征战的折冲将军怀揣异心。
徐年关心问道:“虎贲将军情况如何?”
陈大将军沉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重山没在信中提及自己处境。”
虽然没提。
但想想也知道,在班师回朝之际突然遭到背刺,虎贲将军的处境肯定极其糟糕,否则何至于信使都被截杀,还得半途由一位侥幸碰上的江湖侠客接力送信?
况且徐世威除了是折冲将军之外,可还是一位站到了世间巅峰的四品境武夫。
虎贲将军带兵打仗的本领未必弱于折冲将军,但在修行境界上可是与徐世威差了整整两品,毫无防备之下甚至很有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徐世威轰杀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