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便有赌坊的人拿着真金白银或是一张张银票契纸经过此处,因为此地也是进出仓库存取东西的必经之地,何况地下赌坊里面那些赌徒的崩溃与狂喜随着一声声大小一声声开都能够传达至此。
领完路后,小二没有去把谁喊过来,而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徐年和方瞒两人的对面:“虽然你们应当知道规矩,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在我这赌坊里输得七两银子只是能让你们见到我而已,接下来你们要谈的生意不管成与不成,这七两银子既不会退也不会抵,已经是入我囊中了。”
朱楼在洛九城里的负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徐年和方瞒走进称心客栈时,就已经见到了的跑堂小二。
徐年看了方瞒一眼,他以为方瞒或许知道这小二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说破,毕竟听起来这输上七两银子是个难以免去的流程,但是方瞒的脸上也有些诧异,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位小二就是朱楼的人。
方瞒以前确实和朱楼打过交道,不然他哪里会知道称心客栈里头的名堂,但是朱楼不同据点隐蔽起来的方法未必一致,他也只是在洛九城里有这么一处而已,没有来过。
“二位看着是生面孔,想必是初次来我这里,我便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朱楼的连叶间。”
“虽然不知道你们想要谁的脑袋,但是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算你们运气不错,因为再晚个三五天我就要撤出江扬郡了。”
“到时候称心客栈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栈,你们来这里可找不到朱楼。”
如果是称心客栈已经暴露或者说不适合继续当做朱楼的据点了,连叶间何必特意说出他要撤出江扬郡,还精确到了天数。
显然这句话里有所暗示。
方瞒怀疑这所谓的撤出,正是在避开江扬大灾,他追问道:“再过三五天,江扬郡要出什么事情?风浪有这么大吗?连朱楼都要避让?”
连叶间肩上还搭着跑堂小二的抹布,笑着摇了摇头:“说给你们听的这些话,便算是七两银子见面费的一点小回礼了,毕竟二位是初来乍到,我这开赌坊的很讲究给新人一点甜头先尝尝,但再问下去,可就是要付费的情报了,二位要听可得掏银子。”
徐年说道:“多少银子?”
虽然来找朱楼是为了打听李叔的下落,但既然提到了江扬大灾,不妨先听听朱楼都知道些什么。
连叶间伸出两根手指:“二百两。”
“给你。”
徐年手掌一翻,亮出了两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阁下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谈生意!”
银票过了一遍手,连叶间便知道这两张八方钱庄的银票是真货,他也不含糊地说道:“最迟七日,江扬郡便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搞不好能把大焱王朝都拍得分崩离析,二位在这江扬郡若是没什么宁死也不愿放手的事务,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徐年略微皱了皱眉头:“二百两银子就一个最迟七日吗?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值得说说?”
“一分钱一分货嘛,二百两银子知道最后的期限是七天,这已经很公道啦,这可是能保命的消息呢。”
“加钱呢?多少钱能让朱楼告诉我,七天后会发生什么?”
连叶间扯下了肩上抹布,锤了锤肩颈露出思索之色:“看来阁下颇有家资啊?我想一下啊……嗯,这样吧,你只要再加五十两,关于江扬郡七天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件事,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这价格很良心了吧?”
徐年皱眉,不是觉得五十两太多,而是太少了。
既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方才二百两银子就换来一个最迟七日的时限,现在却只需五十两,难道能换来什么好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