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诗啊词啊,都是挺好的,小的哪怕没读过几本书,读起来也觉得美得很,这烟雨看起来也是挺美,不过就和客人您说的这一样,下得多了总是教人心烦意乱还睡不醒,昨儿个到现在小的就睡了五六个时辰,还觉得不大清醒呢。”
“要说以前除了春夏交接的时候,倒也没这么多连绵细雨,只是近来不知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老天爷也有了什么伤心事,轻轻啜泣哭个没完,咱们这江扬郡这淅淅沥沥落个没完,这都快一个月了吧,就没几天街上是干的呢……哦对了,俩位客人上街走路可要小心,说不定那块砖头是松的,踩上去可要当心泥点子溅到裤腿。”
说出这些,跑堂小二既是贴心尽责地提醒一下客人,讲一讲这并不寻常的连绵烟雨,同时也是借此发一发牢骚,连绵不绝的烟雨笼罩下来,不仅仅是衣服容易发霉,人也好似要发霉了一样,不趁机多说几句便闷得慌。
不过他心里有点奇怪,这两位客人,怎么要了三副碗筷呢?
来江扬郡玩的抱着狐狸的小姑娘自然是张天天,而她的同伴显然就是徐年了。
“徐哥,这雨下得这么反常,你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张天天放开了酥酥,小狐狸向来是自己吃饭,三副碗筷中有一副就是给酥酥要的,尽管他们只是随便选了一家人气还行的路边食肆,但桌上这四菜一汤倒是都做得挺合眼,很有江扬菜系的特色,刀工相当精细。
其中这一汤里的河鱼鲜汤,仅仅是点缀着葱花没有什么多余的香料,但是汤色奶白入口鲜美,要说是比九珍楼当然是比不上,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随便选就选中了出挑的食肆,还是这江扬郡的食肆都能有这么厉害。
徐年先喝了半碗鱼汤,缓缓说道:“落下的连绵细雨本身应当只是普通的雨水,淋得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异样,不过自从进入了江扬郡,我就始终有种说不出的不畅快,有些发闷……就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就如这连绵不绝的烟雨一般笼罩了整个江扬郡。”
这样的不正常,倒也是意料之中。
否则江扬郡真要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那这大灾从何而来呢?
“吱吱吱!”
酥酥小爪子握着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自从来到这里她也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毛发都没有那么鲜亮有光泽了,感觉有点黏黏糊糊说不出的别扭呢。
张天天用筷子把鸭蛋大小的红烧狮子头一分为二,一半夹给徐年,一半夹到自己嘴里,腮帮子随着咀嚼有些鼓囊,嘟囔道:“不过话说起来,这里真的是元山县吗?不会是我们走错路了吧,这里可是半点看不出闹过疫病的样子啊,不是说差点都要封县禁制出入了吗?照理说怎么也该有点后遗症吧……”
两人一狐已经到了元山县。
不过他们也是刚到,只是沿途并未看见有什么嗜睡怪病的痕迹。
张天天看见刚刚那名与他们攀谈的跑堂小二,招了招手喊了过来:“小二,问你个事儿,你们这里之前不是出了什么怪病吗?现在你们都不后怕吗?”
小二一脸疑惑:“病?客人您说的是什么病?我们这里没闹过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