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先生他是骗子?不可能,他骗我们什么了!”
郭相宜难以置信。
“骗什么?最起码的一点,他明明知道自己会有麻烦,却没和我们说,把这祸事引到我们郭府,他自己却趁机溜了,我带徐真人他们过去的时候,你喜欢的葛先生,根本就没在房间里面,人都已经跑出京城了!”
郭霖森从来没用这么重的语气和郭相宜说过话。
他甚至还重复了一遍,强调道:“这么一会儿功夫,你的葛先生就已经出了京城了,你觉得他能是打的什么主意?你这么在乎他,他当真在乎过你吗?”
“你以为先前我为什么让你住嘴?”
“跟着徐真人一起来我们家里的是镇魔司金衣,镇魔司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能够先斩后奏的地方!”
“他可以先把你爹我的脑袋砍下来,事后再去查我是不是该杀,就算查到最后你爹我清清白白,错杀了好人,他也只是罚点俸禄了事!”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全家都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就因为你的葛先生?”
其实郭霖森是故意往重了说,实际上他好歹是户部郎中,没有天大的嫌疑或者确凿的证据,他的脑袋哪可能是说砍就砍,真要是那样大焱朝廷还不得人人自危。
郭相宜愕然地站在原地,水雾迅速便在眼眶里凝聚,显然是吓着了。
一方面是从小到大,郭霖森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
另一方面她知道砍头抄家是什么意思,只是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招致这样的后果,现在郭霖森把这些事情摆在她眼前的时候,才知道后怕。
“爹……你,你是吓唬我的对不对?葛先生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不见他们……这、这也要杀头吗?”
听着郭相宜声音里的颤抖,向来疼爱女儿的郭霖森是有些心疼。
但此时他再心疼,所作的也不过是把语气稍微放缓而已:“我吓唬你?刚才我都快要被吓死了!没做什么坏事……对,我们可能是没做什么坏事,罪不至此,可是你的葛先生呢?他做了什么,和你说过吗?”
“葛先生他……他说过,自己和诸葛台以前曾经共事,因为理念不同,诸葛台抢了他的功劳,他和诸葛台分道扬镳,之后自己寒窗苦读数载,才、才有了机会一展抱负……”
“抢了功劳?好,徐真人呢?他和诸葛台有仇,又是怎么惹到徐真人的呢?”
“可能是、是之前赏月夜宴起的纠纷?或者是,那位徐真人和诸葛台相交莫逆,替朋友出头……”
“替人出头?镇魔司金衣王陆王大人方才的做派才叫替人出头,徐真人那样儿分明是以他为主!分明就是他自己要拿葛叶是问,不是为了谁。”
“这……爹爹……我、我……”
郭相宜眼眶通红,水汽盈出眼眶,已然害怕到哭了出来。
郭霖森抚着心口,叹了口气:“你连葛叶到底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他往家里领。”
“葛叶他自己倒是清楚自己惹了大祸,利用你对他的喜欢和信任,把我们郭家拖下水拖下水,拖住徐真人给他争取时机逃跑,他自己拍拍屁股跑了可曾在乎过你,在乎过我们郭家是什么下场?”
“还好他没跑得掉,不然真要是在我们郭府断了线索,郭府倒下的可就不仅仅是一扇大门了。”
话到最后,郭霖森的愤怒已经渐渐消退了,只剩下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