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把空了的酒杯放回郁芸纺双手捧着的托盘上,他已经注意到了自溪水之上飘过的浮盘,笑着说道:“这宴会原来是流觞曲水?好,诗词最能养情操,这确实是极为风雅之事。”
说着,他便随手摘下了一枚随身玉佩,放在了郁芸纺双手捧着的托盘之中。
“既然如此,我便来给诸位出个题目,便以这明月为题如何?我这枚玉佩便是彩头,谁作出来的诗词最佳,这枚的玉佩便归他所有了。”
此话一出,宾客们面面相觑,都有点茫然。
流觞曲水固然是风雅,文人雅士们围坐在蜿蜒的水渠边上,酒水顺水而流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饮酒一杯赋诗一首。
但是……他们这哪里是什么流觞曲水呢?
明明是各凭本事各取所好,没说还有诗词这一环啊。
只不过大皇子话都说在这里了,连赋诗作词的彩头就已经拿了出来,这些宾客们也不好站出来向大皇子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呢?
哎呀,大皇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风雅,就是围在溪边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没有诗词呢。
这话谁来说能不尴尬?
恐怕大皇子都得陷入尴尬之中,而且拿出的彩头总不好收回,正所谓一言九鼎,估计殿下大手一挥,还是将错就错,继续邀请大家以明月为题赋诗作词。
“殿下,东家她请您移驾相见。”
“嗯,有劳郁掌柜带路了。”
“不敢,殿下您请跟我往这边走……”
九公主其实就在那条蜿蜒溪水更上游的位置,此地有一处凉亭,再旁边一点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伙房,九珍楼的大厨和伙计们在其中忙碌,这才有盛着吃食的浮盘顺流而下。
大皇子跟着郁芸纺来到此处的时候,九公主正将数枚蛋黄酥摆在浮盘上叠成一座不高的小塔,把浮盘放在溪水上轻轻一推,借着溪流送往了赏月夜宴的现场。
只不过夜宴现场应当还没谁能够知道,酥脆香甜的蛋黄酥能够顺溪而下,可是出自九公主之手。
把大皇子领到这里之后,郁芸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沿路返回。
兄妹之间也没什么见外,大皇子微微笑着拿起亭子里的一枚蛋黄酥吃了一口,轻声说道:“要是宴上宾客们知道是这小小的蛋黄酥我们大焱王朝九公主亲手制作,应当是要抢破了头颅。”
九公主在清澈的溪水中洗了把手,淡淡地说道:“他们要抢破头颅,那也得是在徐大真人他们吃饱之后的事情了。”
大皇子点了点头:“也是,和一位道门大真人抢食,是难为他们了。”
九公主走向凉亭,坐在了大皇子的对面:“大哥不是忙于处理育婴堂的风波吗?怎么忽然到我这儿来了。”
“是在忙着平息那些街头巷尾的谣言,已经查出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抓都抓了几个收钱传谣的了,正在从这几人 身上盘查,看能不能抓到背后之人。”
“不过虽然我是在忙这些,总是不至于走不开身,想到九妹你在这里举办宴会,便想来给九妹你助助威。”
“没提前和你说,是想给你个惊喜,毕竟以前都是九妹你帮我,难得我这个当大哥的能帮你一次。”
“刚才来的时候,我看不少人都起身欲走了,只不过见到我又坐了回去,九妹你这宴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想我来的应该正是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