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至于。
徐年不至于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和趴在他肩膀上的毛发火红的小狐狸一齐看着。
不过靳兴言也没有因为带来的捕快都不中用就打起退堂鼓,他忍着脸颊上的疼痛,视线冰冷地扫过众人:“好!好啊!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你们这等暴徒?公然抗法,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是想谋逆吗?”
“大人此言差矣。”
说话的人是诸葛台,他手执折扇拱了拱手。
颇有几分对簿公堂的气度。
“抗法的前提得是违反了大焱律,但我们好端端走在路上,是大人您突然出现拦着了我们,却不知我们是犯了哪条大焱律?”
靳兴言冷声说道:“偷窃。”
“窃了什么?”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只毛发火红的狐狸,难道不是你们偷来的吗?”
“吱吱吱——”
这是酥酥的叫声。
在抗议。
酥酥当初明明是闻着青菜腊肉粥的香味遇到了徐年和徐菇。
最多也就算是捡来的。
怎么就成了偷了呢?
诸葛台尽管不知道徐真人肩上那只狐狸的来历,却依然是摇摇头说道:“大人,这偷不偷的可不是您一言就能作数的吧,大焱律要讲证据,您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靳兴言几乎想要发笑,他当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也根本不需要证据。
五皇子说是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证据?
只不过他心里能够这么想,事实上也就是如此,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这只狐狸本身便是证据。”
“我来此正是将这只狐狸带回去调查清楚,还一个水落石出。”
“可这女子不由分说便袭击本官,而你们又在这里阻挠捕快缉拿她,现在又口口声声和我说大焱律,你们自己可有把大焱律放在眼里?”
靳兴言指着张天天,冷声说道。
诸葛台心中也有点犯难,徐真人身边这姑娘的那一巴掌未免也太突然太过火了,不动手动嘴还能占着理,但动手了再动嘴便是落了下风。
他当然知道徐年是道门大真人。
但靳兴言毕竟是京兆府少尹,是大焱的朝廷命官。
道门大真人再厉害,在这玉京城里与朝廷命官作对,总不会是什么好……
“啪!”
又是一个大耳刮子的清脆响声,打在靳兴言另一边脸上,诸葛台也随之断了思绪,他看着不可谓不嚣张的羊角辫姑娘嫌弃地擦着手,不禁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再看看徐真人,面不改色,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虽然已经不在官场,但却熟悉官场的诸葛台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什么从四品的朝廷命官,其实想打就打,本就用不着像自己这般顾虑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