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主会不会不在乎朱楼的第一次失手,第二次依旧选择在朱楼买凶杀手,那就是第二单生意的开始了,和恩怨更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其实也是朱楼屹立不倒的根基之一。
要不然任凭朱楼杀手再厉害,要是杀人不成还要报复,天下人难道伸长脖子等着朱楼来杀?没这么个道理,只会冤冤相报无穷无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凑成滚滚大势冲垮了朱楼。
但正是朱楼有这样的规矩。
人人都知道朱楼只是在做生意而已,所以哪怕人是朱楼杀的,主要的仇恨依旧在向朱楼买凶之人的身上,朱楼从而避免了和一桩又一桩生死恩怨绑定在一起。
林间的大地翻涌了一息,在将风恙尸身掩埋之后,如浪般涌动的泥土重归于平地。
风恙活着的时候靠着乘风而去的身法躲过了徐年这门神通,而今在他死后,看在其死前所言也称得上一个善字的份上,徐年便以覆地将他埋在了这片林间。
免得曝尸荒野。
至于死在洛山白大戟之下的那具尸首,徐真人可就懒得管了。
反掌之间大地翻覆,如此威能却仅仅是用来埋葬一具尸体,洛山白心头震撼,心想徐真人这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有够惊人。
这明显不是什么小法术,而是一门神通吧?
竟然这么随意就施展出来了。
当真是深不可测。
朱楼二楼主栽在他手里倒不算冤枉……
“徐真人,事已至此我留在这里也无甚意义,我便先行告辞了。”
洛山白先前说过,他从京城跟着叶一夔到了九山郡前前后后杀了十好几人都没把跟在叶一夔身后的尾巴清理干净,其实就是因为剩下了一个风恙。
如今风恙一死,便是已经悉数清理干净了。
至于叶一夔是去是留,他留着性命还有其他事要做,可不想如朱楼二楼主落得一个下场。
徐年将众人都已经看过一遍但却没谁能看出蹊跷的神秘铜片收进云水玉佩里放着,随意问道:“你应当也要回京复命吧,我们也是回京城,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吗?”
洛山白把大戟缠上布条,遮掩住血腥气后负在背上,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得回京复命,不过我也还有点私事顺道处理。”
“况且如今叶少侠既要回京,我若不是惜命贪生,也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才算对得起雇主。”
“既然我已经如此不要脸的选择苟且了,也就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与徐真人一路了……”
洛山白要走,徐年也没有挽留。
各自回京便是。
之后的路上没什么波折,顺利进了城,水路不再考虑,一来是慢,二来也是没必要一头撞进漕帮的主场,徐年之前在天水城要不是为了斩蛟,也不会走水路。
既然要走陆路,那便在城里新购了马车。
枣红马只拉徐年和张天天都是喊累,这要是独自拉四个人,恐怕路上不尥蹶子也得哭天喊地了,别人只是多听几声马鸣,但徐年可是听得到枣红马的哭诉。
另外郁芸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可是急着回京,尽管没想着单骑快马,但还是专门挑了两匹用来拉车的好马,只想早一天回到京城。
置办好马车已近昏时,众人吃了些东西,便寻了客栈住一晚,明早出发。
睡梦之中,徐年见到了昨夜梦里未能见到的人。
“……不好意思徐道友,原本昨晚我就该来你梦里,可是我也有事缠身,一下子没寻到脱身的机会,不得不拖到今晚才来,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