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将九希的户口扔在地上,极具侮辱意味的说:“讨债的娼妇!死在外面发臭没人收尸!”
九希也不生气。
捡起户口本,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桑家。
桑家两口子见九希走的决绝,又是一肚子火气。
“走了好走了好!当初就该溺死在粪坑里!”
桑潋杏心情复杂的注视九希离开的方向。
这一世的变故太多。
自己依仗的东西还能有用吗?
桑老二与桑老三对九希的离开半点不适都没有。
相反,他们都很高兴。
毕竟少一个人少一张嘴。
九希走了,家里分给他们的吃食就多了。
九希一出桑家,就直奔县里的知青办奔。
现在九希全身上下就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贴身内衣,还打着赤脚。
走在路上没少引来路人异样的眼神。
当然,就那么安静的离去自然不是九希的风格。
九希离开桑家后,街坊邻居差不多也从九希可怜兮兮上门乞讨东西的过程中得知了桑家赶九希出门的事。
起因是桑家太偏心几个小的,觉得九希吃的太多没用处,又没几个小的聪明。
再说桑家几个小的不喜欢九希,所以桑家两口子为了几个小的将九希扫地出门。
当然,九希必须在一年内还清桑家两百元和利息的事也闹的众所周知。
一时之间,背地里说桑家两口子心狠的不在少数。
当街坊邻居开始有意疏远桑家人时,已是很久后的事。
这也导致桑家几个小的在谈婚论嫁的时候,被上门打听虚实的男方女方家嫌弃。
九希一路狂奔。
来到县边郊的知青办的时候,恰好与刚刚到桑家的两个男人碰头。
两个男人皱眉。
看着可怜兮兮的九希问:“你不是那桑家的小姑娘?你怎么这幅打扮?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九希吸了吸鼻子。
故作坚强道:“我,我,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我想在这里借住一晚,明天我就与知青下乡,求叔叔收留我一晚。”
九希生怕两人不答应。
立马钻进知青办,开始麻溜的扫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这个世道,重男轻女的太多。
生下来的女婴掐死的不在少数。
因为儿子嘛,卖掉女娃的也很常见。
所以对于九希的遭遇,两人除了叹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再说九希明天就要下乡,现在回去教育桑家两口子也没多大作用。
清官难断家务事。
九希的事他们也很无能为力。
给九希票和信封的男人上前,找知青办的女同志借了一身旧衣服给九希。
“你先穿着,等会儿给你找身合适的。”
九希摇头不接衣服,嘴里不停说谢谢。
男人没办法,只好收了衣服,将九希带到值班室说:“你今天就睡在这里,有事就去前面找我。”
九希点头。
男人离开后,九希晚上就收到一身合适的旧衣服。
九希摸着洗的发白的藏青色衣服,感叹原主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父母。
第二天一早,男人给九希塞了个粗面馒头,就领着九希去了前往全国各地的知青火车站。
“滴!~”
火车远远就响起笛鸣。
火车站人山人海,周围很嘈杂,都是下乡的知青与送别的家人。
男人蹲在九希面前,给九希一只粗布包袱,语重心长道:“孩子,坚持住,回来了没地方去就来找叔叔。”
九希点头。
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袖子说:“向叔叔,谢谢你,等我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向锦华感到好笑,无奈的拍拍九希的肩膀叹息。
“保重!”
此去一别,是艰难荆棘。
九希坐在缓缓启动的绿皮火车上看着逐渐变小的向锦华,目光逐渐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