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爸怎么了?你等着,我给你拿药,上次领的跌打损伤膏药还没开封。”
桑母说完就朝厢房跑去。
桑潋杏两兄妹蹲在桑父身旁。
桑潋杏将桑父扶起坐在椅子上,又指挥桑老三去水井打水。
一家人忙里忙外,就九希缩在角落里幸灾乐祸。
啧啧啧。
桑父可真下的去手。
要不是九希有马甲。
那一巴掌落在脸上,她的牙齿铁定要飞出去几颗。
九希摇头叹息。
但凡桑父心里有半点慈爱。
也不会有如今断手的局面。
刚刚她都听见了桑父手腕关节错位的咔嚓声。
这得多痛,九希都能想象。
瞧瞧桑父额头豆大的汗水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就知道桑父有多难受。
桑父确实痛的浑身发抖。
他都能看见右手关节处骨头错位刺穿皮肉的惨状。
桑父还在惨叫。
桑母拿着一瓶黑乎乎的药膏冲到桑父面前,想将膏药糊在桑父手腕上。
但不知是桑父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还是怎么的。
桑父手腕处忽然滋出鲜艳的血。
“啊啊啊!痛痛痛!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得去卫生院!”
桑父咬紧牙关。
嘴唇都变成了乌紫色。
桑母也急了。
桑父在轧钢厂上班。
要是手出了问题,那这个工作就得退位让给别人做。
桑父是家里的顶梁柱。
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那可是一大笔钱。
桑母希心里发慌。
扶起桑父就往外走。
不多时,屋里就只剩九希一人。
九希悠哉悠哉的走在椅子旁坐下。
翘起二郎腿,精神力扫过屋子。
看见了桑母藏在床头柜里的红糖。
九希晃到桑家夫妇的房间门前,抽出一根铁丝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锁着的门。
拿出那袋半斤红糖,九希又在房间里将桑母攒着给三个小的解馋的大白兔奶糖一锅端。
搜刮一阵,实在没找到什么好东西。
那些粮票油票什么的的也不在。
看来是桑母随身携带在身上了。
九希撇嘴。
拿着搜刮来的东西返回堂屋。
又将夫妻俩的房门恢复原样,拿着红糖就朝办事处走去。
一路上九希见人就笑。
再不经意间透漏出桑潋杏主动请缨要下乡的消息。
等九希走到办事处,这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桑家要出两个知青下乡了。
九希到办事处时,上午刚到过桑家的几个办事员正统计下乡人员。
见九希进来,互相交互了个眼神。
莫非,九希是来反悔的?
马婶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册子,笑眯眯的问:‘小希啊,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
九希笑笑,扫了眼在场的另外三人,拿出分好的红糖与奶糖给三人。
“我是来感谢叔婶安排我和妹妹下乡的,我想问问,能不能将我和妹妹安排在一起下乡?”
九希腼腆一笑,不自在的低头看脚尖。
说:“妹妹从小娇惯没做过什么,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她,所以,我想请叔婶帮个忙,将我和妹妹安排在一个知青点建设祖国。”
三人互视。
马婶笑道:“小希啊,原本这是不允许的,但看在你们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所以我们就破例一次!行!到时候给你姐妹安排在一起。”
只要不是来找他们拒绝下乡的。
那一切都好办。
九希感激的将红糖塞进三人口袋里。
连连弯腰表示感谢。
离去前,九希问最早出发的知青是哪一批。
自己与妹妹很想早点投入建设祖国的伟大事业中。
三人被九希这年轻人的热血感染到了。
告诉九希后天就是他们这个区最早的一批下乡知青。
到时候优先安排你们姊妹走!
九希一个激动。
掏出一把瓜子就往三人兜里塞。
瓜子在这个时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零嘴。
三人嘴里说不要。
但对九希也不是很坚定的拒绝。
目送九希离开办事处。
三人感慨:“还是年轻人有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