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恭俭连忙推辞。
“恭大哥,拿着吧,我家里柴房堆着的那些木炭,够烧很多年的了,恭叔没忘记我,我心里记着恩情,就当是我一点心意,以后娶了婆姨,好好过日子,到别的地方避一避。”
听见顾余生的话,恭俭这才将顾余生给的袋子仔细的起来。
“我听你的。”
恭俭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独轮车上,转身走进一间破旧的院子,有些害臊的推搡着一个身体健壮的女人,偷偷把顾余生给的袋子塞到女人怀里,朝顾余生挥挥手,推着独轮车离开青云镇。
恭良佝偻着身体打量青云镇的街道,他有些不愿意离开,可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暂时离开,他走到顾余生身边,把白天的那一块乌龟片塞到顾余生手心。
“叔要去乡下投奔亲戚,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入山砍柴了,这东西庇护我多年,今日送给公子,愿公子一生平安顺遂。”
恭良没给顾余生拒绝的机会,转身佝偻着腰,追随儿子推着的独轮车。
顾余生就站在老槐树下,目送恭良一家人趟过冰冷的河水,消失在青云镇的北路口,向北走是凉州,那里地广人稀,是更为贫瘠和难以生存的地方。
方秋凉随手一挥,刚才被顾余生杀死的玄甲士被丢进十八山。
片刻后,这些玄甲士就只剩下一堆堆白骨。
“困了,回去睡了。”
方秋凉打一个哈欠,就要去睡觉,刚走了几步,忽然他面色一变,左手从袖里探出来,五指掐动,破旧的儒袍外有玄妙的符文化龙,低吟不已。
“不好!”
方秋凉脚下出现太极图案,一跃而起,朝着东边奔去,反手朝顾余生丢来一枚古怪的令牌;“小子,我出去办一趟急事,替我守几天小镇。”
话落,方秋凉的气息已经变得晦暗不定,难以捕捉。
顾余生心中惊异,以神识探查,除了十八山深处迷雾浓浓,其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余生往深巷走去,他从未见过方秋凉如此失态,可方秋凉只让他守着镇子,顾余生也没别的想法。
这一夜。
顾余生独睡旧宅,格外的安稳。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才醒来。
雪后初晴,天空蔚蓝,天边几片云朵在悠闲的漂浮。
顾余生独坐院内,一个人默默的发呆,回家的感觉很好,可他的内心,是如此的孤独,小时候,在这一座小镇上,也有不少玩伴,可长大后,各奔四方,或是有了不同的人生方向。
如同天空的云朵,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可最后都会被不同的风吹飘向四周。
抬头仰望天空,青萍山磅礴巍峨,盘亘山腰的云彩,如今似乎也能通过超乎凡人的眼睛和神识去洞穿,看得更高,更远。
但再往上,就被一层神秘的雾霭遮挡。
顾余生体内的血液不由地躁动起来,他身在凡间,向往高处,只是当初之志,现在他已准备好攀登。
就连背后剑匣中的剑,也在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