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的心脏已经无法被五脏术按耐住,他狂跳的心脏宛如战鼓一般。
咚咚咚!响个不停。
孤鸿将头上的斗篷掀开,露出一张十分出众的表情。
光看面部,他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白无须,双眸是碧色,额头中间有一道复杂的纹路。
他丰神俊貌,长相极为出众。
但是可惜的是他的头上并没有头发,反而有另一张人脸,那是司徒浩博的面孔。
这就极为诡异了。
他双眼微眯,直视着楚浩。
“你听过前世之人。”
楚浩心念千转万回,面不改色,谎话脱口而出。
“我曾在凝聚神血之时听到过呓语,期间就听到了前世之人的称呼。”
“神血?你是神的后人?”孤鸿有些惊讶,挠了挠头,当然他所谓的头就是司徒浩博的脸。
可能是司徒浩博一直在说话,不断的拉伸皮肤,很痒吧。
楚浩连忙激发神血追风。
霎时间他感觉体内一阵轻盈,他能清楚的听到风的呓语。
他能感觉法力在增长,肉身越来越坚固,血液在沸腾,阴神在高度亢奋。
天地万物在以一个自己不能理解的方式在呈现。
但是这种状态来的快,去的也快,大约五秒之后,神血就消耗干净。
他又跌回了普通人的状态,神血开始慢慢恢复,但是按照这个状态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完成。
“原来你是风神的后代!”孤鸿说出了一个之前未曾听闻的神明。
楚浩疯狂的点头。
“是啊!前辈,我们是一伙的,我肯定会给你保守秘密的。”
孤鸿哈哈一笑,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密林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楚浩感觉不好,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果然下句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你难道不知道是我杀死的风无忌!”他神色狰狞,语气冰冷的说道。
不用想,风神的名字就叫风无忌。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楚浩大为震惊,完全无法理解。
“谁告诉你们我们是一伙的了?实际上在万仙纪末期,天下诸神的阵营足足有五个,只不过他们赢得了最后的神战,高举神座,将我们统一划分到邪恶阵营,起了一个恶心人的野神的名字。”孤鸿这么说道。
楚浩懵了。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早知道就不提血脉的事了。”他内心感叹。
“那……”楚浩还要再问,但是孤鸿明显不耐烦了。
“不用多说了,看在你也是诸神血脉的面子上,我留你一个全尸。”孤鸿语气随意的说道,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株杂草。
“全你妹!”楚浩怎们能坐以待毙,掐动法诀。
万鬼龙印以极快的速度打向孤鸿的头颅。
他带起的恐怖力量在四周掀起一场大风。
孤鸿的斗篷被吹的猎猎作响,却始终面无表情。
啪
那在金刚恒定加持下堪比妖魔道近仙八重境界的万鬼龙印,就被孤鸿轻轻地握在了手里。
“地阶法宝!你这小子福缘深厚啊!那我却之不恭了。”
一瞬间,楚浩和万鬼龙印建立的精神烙印被抹除。
得到一件高阶法宝,孤鸿心情也不错。
拿在手里观摩,突然他眼睛一凝。
“这指印不是……”
孤鸿分神的刹那,楚浩右手的戒指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那能量极为内敛,化作一条火红色的蛟龙。
瞬息之间穿透了刚刚回过神来的孤鸿。
两者交错,一闪而过。
孤鸿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楚浩,握着万鬼龙印的手掌无力的耷拉下来。
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露出身后背对着楚浩的身影。
“师父!”楚浩脱口而出。
穿着白色道袍的身影慢慢的转过头来。
正是张太元。
这一刻楚浩无数困扰全部都解开了。
为什么金莲对着戒指毫无反应,为什么自己会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握住靐晷。
为什么赤衣张太元说等你师傅出现,为什么他转身就走,毫不担心。
因为从一开始张太元就在自己身边。
之前说的什么责任,什么逃离肴州都是假的,他从没有想过只派赤衣夺得造化,他一开始就all in,压上了全部筹码。
看似那温文尔雅的面目下,有的却是一颗火中取栗的癫狂的心。
突然楚浩心中一跳,连忙给本体传递一条消息。
【大剑有异】
随后连忙上前。
张太元挥手制止了的楚浩。
他轻轻地抬起手,露出了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脑,司徒浩博的脑子,或者说孤鸿的大脑。
啵啵啵
随着啵声色响起,大脑之上竟然长出了人的五官。
“好心机!”孤鸿的大脑缓慢开口。
张太元没有反驳,对一个死人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孤鸿?也未听闻上古之时有这么位大神通者,想必不是假托他名,就是个默默无闻之辈。”
他淡然的说道。
孤鸿笑了笑。
楚浩一阵恶寒,脑子笑总感觉特别奇怪。
“幼稚的激将法,我出生在万仙纪早期,经历沧海桑田的变化,数万年时光的流逝,诸神锲而不舍追杀,我仍然不死不灭。
你存世不足七十年,有何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果然,激将法确实太幼稚了。”张太元也承认。
“那咱们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吗?”
“不用麻烦,你也不用威胁我,时间对你们来说,可能是毒药,但对我来说,时间就是时间,除了能衡量我度过的无数日子,没有其他意义,我是永远不死的。”孤鸿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我只有一个问题。”张太元追问。
“你想要祭祀之法!”孤鸿直言问道。
谁料张太元摇了摇头。
孤鸿眼神一凝,楚浩也微微皱了皱眉。
“我想知道尤言兴死了吗?”张太元微微摸了摸鼻子。
孤鸿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是死了。”孤鸿这么说道。
张太元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