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们千方百计的捧着知州府的老夫人,又看着老夫人私下贪墨金矿的损耗,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贪墨……
宋九想到这个词,脸色大变,“夫君,他们这是要用老夫人贪墨金矿做为把柄来对付舅舅?”
任荣长听到媳妇这番猜测,脸色大变,还真有这个可能。
裴从安为了金矿的开采可谓是费了心思,先有勇侯带京兵来助,而后又派外地官兵镇守,不让地方官员插手金矿的事务,杜绝了地方世族分得一杯羹的可能。
这样坦荡又严厉的朝中官员,定是令这些地方官员和世族深恶痛绝,所以他们对付不了裴从安,便从老夫人下手,只要抓住裴从安的把柄,拿捏住他,就不怕金矿上动不了手脚。
难怪几次三番想要刺杀裴从安,终是没有结果后便打了这样的主意,偏偏这个时候任家人将这个把柄亲自送来了凤翔府,正中下怀。
宋九气得不轻。
很快宋九想到一事来,那便是参加喜宴的外祖母还没有回来,莫不是今夜有什么变化?正好舅舅去了矿场不在城里。
就在夫妻两人猜测着的时候,院外传来喧哗声,是府中管家匆匆赶来传话,原来知州府外来了官兵将府邸给围住了,眼下李姨娘正在前头将人拦下。
除了官兵还来了一群捕快,衙门里还来了位州同知,此人是京城外放的官员,是京城世族家的贵公子。
到此刻听到管家提及这位州同知带官兵和捕快包围知州府的事,宋九和任荣长也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今夜他们动手了,也就是说这些日子养出来一个把柄,可以拿捏裴从安了。
自打夫妻二人来了凤翔府,听到那些婆媳不和的传闻,又看到真实情况有所不同,以及外祖母葛氏的自私自利,夫妻二人是不打算救葛氏的,是该给她一个教训。
想起当年婆母下嫁庄户任家,远走他乡的委屈,宋九便一直对这个外祖母没有多少的感情,只是上一辈的事,她不愿去插手,也尽量的做到该有的孝心。
然而今夜所发生的事,已经不是葛氏的罪行,而是为官清贫的舅舅被人拿捏,不仅如此,依着舅舅的脾气,若是他不妥协,再次往京城搬救兵,那么这个把柄便成了对付新帝登基的利刃。
州同知是京城世族贵公子外放的官员,这或许还涉及到朝堂上的派系,再加上才不久太子登基前的雷霆手段,这个把柄指不定逼着新帝大义灭亲,到时候亲者痛仇者快,新帝也将被人拿捏。
宋九想到的有不少,她看向任荣长,任荣长自然没有媳妇想得这般深入,他认为外祖母之事该是送往刑部,要处置,但不是在地方上处置,再说这都是猜测,还没有真正的问清实际情况。
葛氏吃喜宴一夜不归,是自愿还是被迫,是不是被人软禁成为威胁裴从安的把柄之一,还是葛氏真的自愿与人勾结,性质不同,定罪更是不同。
可是看着眼前这架势,这地方的势力还真没有把一位知州放在眼里,可就不妙了。
贤王和贤王妃来了凤翔府不到一日,想必消息未传开,不然他们不会在半夜入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