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来接你们入京城的。”任广江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着,粗面馒头有些硬,难以下咽,又喝了一口水。
“你们若能平安进京,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敲了登闻鼓,将罪魁祸首揪出来,你们的族人便还有希望。”
吕海生和刘煜相视一眼,他们入京城敲登闻鼓,他们怕是还没有现身就被杀了,还有命敲登闻鼓么?
府卫们见到这两人犹豫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有名府卫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咬牙道:“孬种。”
刘煜畏怯的朝那府卫看去一眼,他的确怕死,他这一路走来,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可是他还是怕死,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任广江此时起了身,将没吃完的馒头收了起来,接下来要赶路,怕是难以寻到吃食了。
只是任广江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向两人,“你们所做之事,有多少是给上头那人的,你们尽心尽力为他,却不知这一次在押送你们入京城时,三司会审,这人便将他们供了出去定了罪,背了锅。”
“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忍么?他拿着你们赚下的钱财,周旋于朝堂之上,更是在京城里呼风唤雨,而你们以及你们的族人,即将成为枯骨,仇人笑亲人哭,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
任广江一甩袖子,准备下令将两人敲晕,直接扛走,这一路上也不必对他们好言好语。
只是任广江这一番终是激起了刘煜的愤怒,他起了身,问道:“既然禁卫军都来了,那我想问问,当年我姐姐,她到底是病死的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刘煜盯着禁卫军,最后看向任广江。
场中众人沉默,禁卫军自然不能给他答案。
任广江无奈叹道:“答案就在你心里,你明明知道,只是你不承认,当年我们任家还在平江府时,的确见到一人,正是相府嫡小姐秦冬生,她用的是她兄长的名,他们兄妹二人之死皆与那人有关。”
“一个连自己儿女都可不顾的人,他会对自己的枕边妻做出什么事来,你也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刘煜一想到冤死在相府后院的姐姐,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他内心隐约有猜测,可是他一直不承认,因为他懦弱。
这么多年掩耳盗铃,助纣为虐,如今终于有一个机会在眼前,他还要懦弱下去么?冤死的姐姐、外甥、外甥女,以及他即将为此而失去的族人,他还要这么沉沦下去,任他宰割么?
刘煜挺直了身板,咬着牙说道:“我跟你们入京城,我要去敲登闻鼓。”
府卫们都准备要出手了,见他这么说,收了手。
很快刘煜夺下府卫手中的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要吃饱才有力气入京城,他不要再懦弱下去。
吕海生见刘煜这模样,也受到了鼓舞,拿起馒头几口吃下。
他们一行人再离开时,走得更加快速了。
去往京城的官道早已经被相府的人监视,他们唯一的机会只能走山路小道,避开人群,辛苦的往京城赶。
陈留郡,相府护卫搜查了一日,最后又来到了城东的宅子内,在官兵探过没有炸药后,他们进去搜查时,发现了地下密道,从地下密道一路出来,入了山,这些人才知道他们早已经挖地道跑了。
相府护卫不得不感叹这些人的聪明,临时挖出这么一条小小密道,却连接了地下沟渠,难怪当时他们听到爆炸声,原来是在地下,而非有人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