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相的威慑下,王副统领只得如实说了,他得到了一袋南珠,并且也知道对方的货不是珍贵的南珠,还说是边关来的皮货,现在想来也是假的。
秦相冷眸看着他,突然抬起一巴掌甩在了王副统领的脸上,冷声道:“糊涂,一袋南珠便能收买京城的守城军统领,你目光如此短浅。”
王副统领粗人一个,以前不受重用时,就只是官营里的一个小副将,若不是秦相看中了他,提携了他,不会有他今日之地位。
可是有了这地位,不让他捞钱,那这样的提携也到不了实质性的好处,自是心有不甘。
秦相在主座上坐了下来,王副统领知道自己这一次犯下大错,恐怕难出相府,于是挪动着身子也朝主座的方向跪着了。
“你先前说此人从燕北而来,还说了燕边的军情,你可知他所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晋王早已经不在燕北,他已经死在了京城地宫。”
王副统领瞪大了眼睛,这事外头无人得知,可是燕北如今能太平,不是晋王父子守在边城的原因么?或是晋王不在了,底下那个病弱世子能撑得住整个燕北的战力?
朝中无人怀疑,整个燕国也是一片太平,燕北军中估计都不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的,便是敌军也未必察觉,不然早已经全力进攻。
这样的情况下,相爷是怎么知道的?他的消息可靠么?
秦相皱眉,这愚蠢的属下竟然敢质疑他,他的线人亲眼下了地宫看到了晋王藏于宫的尸体,不敢下葬,不敢发丧,便是为了瞒住所有人。
所以这些日子,秦义敬一直在回想那几个月皇上有所不同的地方,猜测着晋王秘密归京取而代之的原由。
这几日他更是在宫中证实了他的猜测,皇上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已经许久不曾宠幸魏贵妃不说,便是晋王秘密归京城开始,便与这个宠妃之间生了间隙,再也没有以前那般恩爱。
然而现在皇上还能看着健朗的来上早朝,而太子一步也不落下的跟在皇上身边,他终于在半个月前确定了,那是寮国才有一种蛊虫之术操纵所为,不然晋王不会秘密归京,还做了数月的皇帝。
蛊虫之术定是晋王夫妻二人从寮国归来时得手,难怪韩稷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便是勇侯伤重都不曾出宫探望,太子也是古怪的。
小小年纪便接手了国政,再假以时日,必能掌控朝中之事,如此,他更再难控制了。
只是这些细枝末节不便于告诉这愚蠢的王副统领,秦义敬冷着脸下令:“今日之事记在账上,来日将功补过,如今任家人已经入得京城,你要守好京都城门,城中也要查得仔细了。”
“若是发现任家人踪影,皆以麒麟军叛乱为由杀之。”
本以为今日难逃一劫的王副统领没有想到相爷放过了他,心头大喜,这么一说,那一袋南珠也就顺势落于口袋了呢。
王副统领起身领令,退下时,秦义敬又说了一句:“好好办差,本相不会亏待你,顾统领出城平乱,他是回不来了的。”
王副统领心头又惊又喜,惊的是相爷好手段,喜的是自己不日便能接掌京军统领一职,若是有可能,还能接掌京师营。
王副统领满脸欢喜的退下了。
京城里,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热闹繁华的外表下,又有谁知道藏着一颗祸国殃民的祸心呢。
顾府小楼里,任婆子收到了二儿子的信,得知他遣散了商队,还带着府卫离开了京城,与陈佑汇合先去陈留郡保护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