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没了男丁在,山间的野兽也就慢慢地多了起来,再这么下去,或许退耕还林,最后水乡村也会慢慢地搬迁走吧。
任荣长陪着野狸子玩耍了许久,最后依依不舍的与之分开,带着狗子没入深林,此次前去,狗子再次走入令他恐惧的地方,可是他知道,若是无所不能的贤王爷能将那些苦命的村里人救出来,那是他们的荣幸,也是人命。
随着两人的离开,林中也恢复了宁静。
山间有个捡柴的妇人怔怔地看着林子里,喃喃自语道:“这些野狸子怎么都出现了,可是贤王一家回来了?”
想起当年不少事,妇人落下了眼泪,当年她与贤王妃同时候怀有身孕,她还曾被选为福女。
妇人叹了口气,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而今村里没有了男人在,剩下的妇孺便是在熬日子,何时是个头?贤王一家真的会回来救他们吗?妇人苦笑。
此时阳城里,与宋九见了一面被宋九的话激怒的吕海生,再一想到落入刘知县手中的曹启,吕海生越发生气了。
吕海生一向忌惮刘知县养私军一事,他只得千方百计的从矿场弄出假铜钱为己用,两人之间也算是互相牵制,还算表面平和,到底是在一个主子下头做事。
可是现在算是撕破了脸,他到手的肥肉刘知县敢抢,还敢向平江府的女首富讲出矿场的隐密,私下承诺三成的收益,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不做二不休,今日他吕海生便与刘煜来个了断。
于是就在这日夜里,从花楼回去的知县刘煜,喝得醉醺醺的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刚才的温香软玉,突然马车被人截停。
在阳城还没有人敢拦刘知县的马车,他身边私军有万余人,谁敢动他这个土皇帝,连知州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然而今日就在城里的花楼里吃酒,偏生刘煜身边带的护卫不多,而对方一上来就杀人灭口,没几下身边护卫闷哼一声就都没了。
车帘子被挑开,刘煜的酒醒了一半,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衣,他很快想到什么,冷声问道:“吕府的人?”
然而对方根本不给他问话的机会,直接一掌将他劈晕,随即将人扛走。
宵禁的街头,孤孤的马车,死一般的沉寂,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了。
刘煜被吕海生抓了,消息还没有传到刘府,宋九便知道了。
今日吕海生气愤离去,宋九便派陈佐跟了去,陈佐看清了整个过程,这会儿来向宋九禀报的。
宋九听后没有什么反应,早在意料之中,这两人之间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原因,她不过是顺手挑唆了一把。
只是到现在还没能查出背后指使的人。
刘知县被带走,不在知县府,那正是宋九的人去知县府寻找那私军虎符的好时机,依着刘煜与吕海生之间的关系,估计刘煜不会将虎符常带身上,何况他是去逛花楼的。
第二日,宋九的人便给知县府送去了帖子,得到了刘夫人的准许,宋九这就带上厚礼和护卫去知县府了。
知县府上有些冷清,定是刘知县一大清早还没有从花楼回来,府里的气氛不对,大概是还没不知刘知县失踪的消息。
知县夫人汪氏身边的王婆子将宋九领去的内堂。
这位知县夫人不住在东厢院,而是直接能来内堂见她,可见汪氏在府上的地位,看来不是表面上说的,知县府由刘知县话事。
汪氏过来时,宋九已经在内堂坐了约有半个时辰,茶都快喝了一壶了。
汪氏一袭浣花锦,身姿摇曳。精致的妆容遮掩了眼底的憔悴,进来后,朝宋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