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宋九夫妻二人在酒楼闹出一桩大事来,便是去酒楼吃饭的一家三口,任荣长带着哲哥儿将曹启身边的长随给打得吐血了。
那会儿曹启正在上房里与人密谋,守在外头的长随不知怎么的与正要下楼梯的任荣长父子呛上,父子二人不仅打了人,还将酒楼的楼梯给拆了。
从上房跑出来的两人,看着无法下楼的破烂楼梯,气得不轻。
那人朝曹启看了一眼,小声说道:“记得报官,我且去了。”
那人从人群里离开,转眼不见了,余下曹启,借题发挥,决意要报官的。
宋九站在二楼朝上看,看到她家夫君带着哲哥儿飞身而下,转眼稳稳地落于二楼楼梯口,看到破烂的楼道,随手扔出一个钱袋。
钱袋里是不成形的碎金,一看感觉来路有些不明。
但那酒楼掌柜捡到了钱袋看了一眼,还是将钱袋收下了,毕竟总比没有人赔的好。
有人去报官了。
满腹肥肠的曹启胖实的身子往楼道上一站,差一点儿踩坏了剩余的楼梯,吓了一跳,再看吐血倒地的长随,他叫人从上房里抬出一箱铜钱,叫奴仆在楼上往底下扔钱。
“各位,看好了,敢跟着一起去衙里作证的,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铜线从楼上撒下来,一楼大厅里不少贫民百姓捡了起来。
宋九朝那些铜钱看了一眼,总算知道刚才与曹启一起出来的生面孔的来路,正是吕家来的,虽没见过,但这些假铜钱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果然二楼以上的客人大多是不捡的,可见其中有人知道铜钱的问题,但是大厅里的贫民百姓却是完全分辨不出,捡了一贯钱高兴坏了,都舍不得走,要帮着作证的。
只是去衙门里报信的人却迟迟未归,最后僵持了两个时辰,报官的人回来了,可身后却没有带来衙门的差兵,而是独自一人赶回来。
这人从后厨楼梯上去,在曹启耳边低语了几声。
曹启瞪大了眼睛。
衙门不受理,说什么民间斗殴,再这么下去,直接他们都抓了来下狱。
阳城的官员是这样不讲理的么?要是在江陵,谁敢欺负他们曹家人,官府都得积极给曹家一个交代,何况他还是曹家少东家,下一任家主呢。
可是这儿是阳城,曹启初来乍到,除了刚结交的吕家,可是与衙门里的人不熟,但可见这闹事的人与衙门里是相熟的,不然不会护短。
曹启吞下心头的委屈,叫上下人将长随抬走,也不再叫人作证了,刚才扔下去的钱全白费。
转眼被打的人都乖乖走了,打人的人却是大摇大摆的从大厅出去,酒楼里一阵唏嘘。
此事很快在阳城传开,吕家家主吕海生自是收到了消息,得知刘知县护着平江府首富,脸色便不好看了。
“那老东西要跟我抢人,平江府的女首富,也想学我的样,派海船运走货物?”
吕海生气得一拳打在桌案上,又有些吃痛,还不解气,并下定决心,“姓曹的已经妥协,余下就是这平江府的女首富,必定只能为我所用。”
正说着呢,底下传话的护卫忍不住提醒道:“家主,听人说那女首富打算半个月后就离开阳城,听说已经有她的船停靠,这一次阳城之行,大概是不会再长久待下去。”
吕海生一听,只剩半个月的时间,那可来不及了,这边吕海生都准备派人跟着曹启去往江陵了呢,那卢氏这几日留在吕府作客,由赵氏管着,算是当了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