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带着孩子们纷纷起身退让开,免得伤到了孩子。
老妇是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解开了绳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瞧着他们按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功夫,这绳子到底是怎么解开的?
老妇按住没法动弹,杨冬花力气不小,还从草堆里顺手拿了麻袋问那老妇,“这些铜钱哪儿来的?”
老妇咬牙切齿显然不打算回答他们。
杨冬花心下一狠,“既然这样,我把她的牙拔喽。”
老妇吓住了,一口好牙可是她后半辈子的福气,这好吃的好喝的在后头,岂能没了牙。
眼看着杨冬花四下寻了一寻,结果瑞姐儿像是明白她心头所想似的,直接捡起了一块堆柴堆的小石头递了过去。
杨冬花给孩子递来赞赏的目光,这就拿起石头要砸向老妇的牙,老妇慌了,连忙说道:“抢的,全是抢的。”
“我不过是在他们搬运的时候偷走一把,好不容易才积攒了这些,我家中还有老小,没办法啊。”
老妇快哭了,杨冬花的手停了停,朝婆母任婆子看去。
任婆子接过话:“为何要抢那些商户?”
“他们不是商户。”老妇立即反驳,甚至带着痛恨的说道:“他们才是恶人,他们把澧州百姓手中真正的铜钱骗走了。”
老妇明显知道内情。
任婆子想起刚才抓起一把铜钱在手上的感觉,她这一生从一个大钱开始节省,掌家多年,到如今不愁钱财花销,所以任婆子对铜钱的手感最是清晰,这一把铜钱的重量不太对。
任婆子从袖里拿出那把铜钱问道:“你说这些铜钱是假的?”
老妇看到铜钱气坏了,就知道他们是从她的袋里拿的,这些人竟然敢捡她的钱。
老妇怒瞪着任婆子手中的铜钱,可见她将这些假铜钱看得很重要。
任婆子拿着铜钱又细看了一眼,除了那手感上重量的轻微不同,根本无从发现铜钱是假的,便是连颜色色泽都一般无二。
“既是假的,你为何还要带回去给家里人用?”
老妇冷笑一声,“假的?谁又能认得出来,一旦用出去,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不会声张,而只会想办法将手上的假钱赶紧花销完,换回真钱。”
所以老妇决定将这些假钱带走给家里人用出去。
“你们可知他们为何要抓壮丁?”
任婆子的确疑惑,老妇却是不说了,而是看向杨冬花,“放开我。”
岂能放开她去搬救兵,这么随便一喊救命,她们可就没命了。
杨冬花不放,沈秋梅还揪着头发,老妇没了办法,只得说道:“他们抓壮丁就是将他们卖去挖矿,矿场死了好多人,那些死囚已经不够用了。”
杨冬花和沈秋梅一听,着了急,也就是说她们的男人此时已经往矿场送了。
任婆子还算冷静,问道:“哪个矿场?”
老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旦你们的男人去了矿场,逃不脱了,你们就得死,绝不会留你们在寨里吃白饭。”
说到这儿,老妇落下了眼泪,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被抓了壮丁,是她的一手好厨艺勉强存活下来,家里还有老婆母和儿媳妇带着小孙子,就靠着她的救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