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很快不见了身影,蓉姐儿站在窗台前看了好一会儿,底下的行人个个忙忙碌碌的,自是没有注意到窗台上的一幕。
天要黑了,蓉姐儿看着远处发呆,直到夜幕将临才回到屋里,却忘记关窗。
三层楼高的窗台,会功夫的都容易闯进来,可蓉姐儿却似乎没有什么防备心理。
就在蓉姐儿站在窗台前发呆的时候,屋顶上便来了一位白衣男子,他身形矫健,身姿挺拔,懂门道的人看到此人,定会发现此人参过军,尤其这一身的煞气,恐怕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在少数。
蓉姐儿不紧不慢地在桌案前坐下,昏黄的油灯下,她洁白纤细的小手将笔墨纸砚展开,又安静地磨好了墨。
只是蓉姐儿磨好了墨却并不急着写字,而是静静地坐着,直到窗台前有衣袂翻飞的细微声音,瞬间屋里的油灯晃了晃,屋里突然立着一人。
来的正是白衣男子,他高九尺,眉眸威严,行走间双腿强而有力。
白衣男子看向桌案前坐着的娇小女子,这便是燕国与褚国和亲的清平县主了吧。
那日使臣入京,白衣男子也在其中,还曾参加宫宴,在宫宴上看到清平县主跳的一支舞,身姿轻盈,四脚流畅柔软,个子不算高,却让人无端生出怜爱之心。
要说清平县主有多美,在白衣男子眼中,可谓是算丑的,白衣男子见过无数美人儿,甚至褚国宫里娇藏的那些美人,他都不屑一顾。
然而美人无灵魂便是只花瓶,好看不管用,还是累赘。
所以白衣男子从来不在意女人的美丑,他只跟聪明的人打交道,眼前这清平县主不仅长得丑,也没有看出多少聪明,但是传闻中她是燕国南宫先生的亲传女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得到过南宫先生的肯定。
若是传闻是真,倒也适合做他媳妇的。
白衣男子突然的出现,蓉姐儿果然受了惊,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恐,她害怕极了。
白衣男子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女人都是这般胆小怕事的,已经习惯了,即使是南宫先生的弟子,也有着女人的弱点。
白衣男子来到桌案前,看到桌上铺好的纸张,来了兴致,沉声说道:“写几个字来看看,都说中原女子好琴棋书画,想必这字定是写得好看的。”
这话里头带着丝嘲笑的意味,学琴棋书画也无非是挣个好名声,将来嫁个好夫君,有什么稀奇的。
蓉姐儿慢慢地平静下来,她颤着手拿起了笔。
白衣男子也是好奇她会写下什么。
“你是谁?”
蓉姐儿突然下笔却只写下这三字。
白衣男子见了,哈哈大笑,于是说道:“你的夫君,褚国的三皇子李诚。”
白衣男子正是当初在褚国边关大败顾谨言的那位三皇子李诚,他倒是在蓉姐儿面前没有撒谎。
蓉姐儿明显慌了一下,她颤着手接着写道:“你胡说八道,我去褚国和亲,并不是嫁给三皇子,而是嫁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