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姐弟情深呢,还是夺弟弟帝位呢?那可就只有你内心才知道了。”
“够了,请夕妃自重。”宋九严声开口。
夕妃看向宋九。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你未曾经历这两孩子的遭遇,你永远也不会懂得他们的处境以及决策。”
“就因为你们当年的一句话,天下人曲解了老国师的预言,害得我两个孩子成为灾星,刚出生不久就有人要害他们,这么些年他们还能平安活下来,是上天的庇护,是老天开眼。”
“而今,野心勃勃的夕妃却变得一无所有,你没有反醒,你还以为这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么?可笑。”
夕妃气得脸都白了,她一无所有,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可是这一切是谁害的,不就是她那个从族人中过继的弟弟。
就因为她是女儿身,她就不配继承帝位,就得拱手相让给了族弟,族弟什么也不用做,就因为他是男儿身,他就可以理所当然抢走她的一切。
什么皇室亲情,什么姐弟情深,都是虚假的。
“你们也未经历我的苦,又岂知我的痛,在此大放厥词,二十年后你再亲眼看向他们两人,你身为母亲,你会亲眼看到他们为了帝位为了政权怎么互相残杀。”
“皇室中人没有情,傻子才会相信呢。”
夕妃哈哈大笑。
小团子和小圆子却是淡漠地看着他们,而此时的宋九与孩子们的表情一般无二,自己的自私想法,却认定世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可笑。
夕妃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她看着母子三人,心底莫名有些动容,皇室中真的会有不为政权而活的人么?到手的权力,谁会舍得遗弃呢?
然而在宋九母子三人面前的夕妃却像一个小丑一般,没有人与她争论,也没有人认同她所说的,夕妃感觉自己说的都笑话一般,但是她认定,将来他们姐弟二人一定会反目,就像她和晏儿一样。
晏儿少年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一定会将她当亲姐姐,庇护她一辈子,可是后来呢,不也没有将她从寮国救回去。
“不会有这样的姐弟情,永远也不会。”夕妃努力的想要证实这一点,可是她有些无力,对上宋九母子三人平静的目光,越是这样越是激怒了她。
“我何须与你们说这些,我手上的东西,你们永远也得不到,比如绣着枫叶的手帕。”
这才是夕妃这一路上以来敢如此平静地跟着他们回燕国的底气吧,可惜她小看了宋九的记忆。
那日闯入夕妃在黑市的宅院,是她发现那条南北相通的秘道,自然也破译了梅绣针法的秘密。
于是宋九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前朝流光帝姬的行军残图以及藏宝图的两块枫叶手帕。”
夕妃震惊的看着她,随即开口:“你会梅绣?”
“莫如水是我的师父。”
夕妃果然记得莫如水,但很快反应过来,冷声道:“两块枫叶手帕在我手上,你即使查到了,也最多看到我在宅院密室中留下的行军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