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默饥寒交迫,心头恼怒无比。
而这侧屋子与隔壁屋里的小公主只隔着一堵墙,这堵墙的中间还故意掏空了一个洞,这边说话稍大些,隔壁屋里的人就能听到。
宋九坐在床榻前的交椅中,面色冷漠地看着床上的默,先前在入上京城的路上也算是交过手的,可惜他不长记性。
“今日我来拷问你,你该有个准备,你的妻儿都在我的手上,此刻还昏迷不醒,你若是不配合,他们的生死可就握在你的手中了。”
默垂下眼帘,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心头盘算着今日要怎么脱身,可是看到宋九身边如一尊煞神般站着的任荣长,他就没了信心,此人功夫之高可不好对付。
从宅里出去,一路上去往黑市,黑市绕路,人口杂乱,他也是万分小心,走的也是谨慎,而此人不仅跟来了,还一路上不曾让他察觉,此人功夫之高不在他之下,单打独斗恐怕不是他对手。
宋九不待他思虑下去,直接开了口:“你与勤先生是什么关系?”
早在二王子府的宴席上就想问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宋九的声音很大,就是这一声问话,打破了隔壁屋子的沉寂。
坐在软榻前的谙蛮娜疑惑的起了身,尖着耳朵听动静,不知是哪儿发出的声音。
宋九接着开口:“那日二王子府上的贺宴,我看到你在勤先生身边,你身为国君身边的亲卫,却与外臣交好,是何用意?”
“不如让我猜猜,当时邬启将你带走后,他也问了你同样的问题,你是怎么答的?是说你与勤先生虚与委蛇,实则是国君对你的安排,用来监视勤先生的一举一动。”
宋九的话震惊了床榻上被绑着的默,他惊讶的抬头看向宋九夫妻二人,他刚才正想着这个借口还能否骗对这两人,没想到她都猜到了。
“于是邬启将信将疑,之后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国君交给你的令牌,以证实自己的话,从而让邬启知道,你不是勤先生的人,也没有帮着二王子,反而在邬启看来,国君并不信任二王子,也不信那勤先生。”
“你接下来再来套邬启的话,并得知他是谙蛮族人,于是借着与谙蛮族小公主的情人关系,并向他承诺会在国君面前给谙蛮族说好话。”
宋九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看清了默的内心所想,默震惊的同时心头越发的惊恐,她是怎么知道他与邬启说的话,这么隐密的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除非邬启告诉她的。
“你们是邬启的人?”
默似乎一下子解释得通了,他相信自己的功夫,他不相信任荣长追踪术如此厉害,唯一的解释就是院子外的护卫,定是知道他来了,给邬启传了信。
所以这些人就是邬启的人,他们才来得这么快。
默的问话,宋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了笑,在默看来,她这就是当默认了。
默倒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先前被邬启抓走,绝境中还能套出邬启的话,自然也有一定的手段,这会儿心思又起,或许也借机套出邬启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大王子府和乙室部追杀。
于是抬头看向宋九,“若是邬启派你们来的,我有办法解决他眼下的困境,整个上京城只有我知道黑市的地势,我能将舆图画出来,即使关了城门,他也能平安离开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