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不是来见长公主的,也不是真心来送礼的,所以他最后逃走,拉上寮清门的三位长老,无非是想着他们三人护他周全,而非真心实意。”
宋九胡乱扯一通,不管如何,这番话还是点中了邬启的内心,他们四大长老故意让晋王抓住,借故入京救走墨娘娘,而半路却收到乌古的信,想着多年未回上京,便顺手助力使臣乌古,回上京之时也能有个帮着说话的人,将来高官厚禄不在话下。
宋九见邬启动容,接着说道:“真正连累三位长老的人才是使臣乌古,他也根本没有想将你们带回去,而且一旦寮军入关夺下燕云十六州,你们四位长老,以及使臣乌古都将没命。”
“这一切不过是大王子的好算计,他急功近利,只想趁机夺下燕云十六州在寮军立下威名,从而得到国君信任立为太子,至于你们的死活,他从来就没有考虑在内。”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并非大王子府上的人,也非二王子府上的人,该是国君亲自的安排。”
“而当阁下多年为国君奔波,一朝回上京看到谙蛮族人的处境,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白费,于是借此机会隐姓埋名,挑战上京宗师有了名气,再顺理成章的入乙室部大王府里成为细作。”
宋九的每一句都中了邬启的内心,他心情很复杂,的确是他先一步回寮国报信,从而得知谙蛮族人这么多年被国君放逐边关自生自灭,而其他部族却是昌盛,各部族也越来越强大。
忠心多年的部下,岂能看到自己的族人受此委屈,正好这个时候得知二王子有战败之势,于是放弃回中原救墨娘娘的任务,隐姓埋名来了上京。
此妇人猜测得一点也不假,她很聪明,不过才来上京几日便将这一切看得明白,至于死去的同门长老,事实上这仇也不是非报不可。
邬启所要的不过是谙蛮族人的强大,族里人不再忍饥挨饿就好,或许比起杀了她,利用她强大谙蛮族人的地盘更有价值。
宋九看到邬启动摇,心头一安,忍着疼痛的脖颈起了身。
“若咱们结盟,你助我带回叛徒,我助你谙蛮族人达成所愿,事成之后,我马帮还会给阁下一笔补偿,来日与寮国行商,定也照拂谙蛮族。”
邬启朝宋九看来,果然利益才是最打动人心的,谙蛮族这么多年没落,经不起折腾了。
就在邬启就要开口应下时,毡庐外突然传来护卫的闷哼声,一个身影快速闯入,宋九只觉得迎面一股冷风,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一个旋转已经落入熟悉的怀中。
宋九的后背靠在她家夫君宽厚的胸膛前,熟悉的带着青草香的体香扑入鼻腔,宋九心头一喜,刚要回头看一眼,她家夫君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他对你动了手?”
宋九脖颈上包扎的布巾被扯下,血又冒了出来,宋九明显感觉到她家夫君胸膛的起伏,随即被她家夫君揽入怀中。
任荣长才从擂台上下来,刚要将好消息告诉媳妇,才发现坐在窗台前的不过是个套了衣裳的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