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宇还在看书,根本没有注意着这边。
荣雪不由得朝那孩子看去一眼,竟然学得如此的认真,何愁神机营没有将来,莫小瞧了这孩子的年纪,他注定是神机营的希望。
荣雪没有打扰任明宇,而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从炭盆旁边的食盒里拿出吃食,又将几上放着的伤药一并带上,几步便翻出窗户,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自始至终,任明宇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连着屋里的动静都没有察觉,然而一夜没睡的他,明日课堂上定是要开小差打盹,被先生骂的。
荣雪在任明宇这儿休息了一夜尤如神助,再加上吃了他给的伤药,身上的内伤竟然好了不少,眼下运功,明显没了痛处。
回到郡主府的荣雪并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想到那使臣乌古所说的话,他会派长老杀了她娘,仅凭这一点,她便寝食难安了。
长公主府殿内,阿墨坐于殿前,早早起床的她手里有一本账目,而那账目中正是最近京城里放印子钱的目标,里头任广田与任广江两人的名字正在上面。
掌管着印子钱的管事上前禀报着:“任广田的铺子已经被我们收走,里头不少带功能的家具倒也有些意思,可要给主上送来把玩?”
阿墨没有开口。
那放印子钱的掌事心头微惊,莫非自己说错话了,这些粗糙的家具定是入不了主上的眼,于是接着说道:“那任广江倒也是个聪明人,他在京城里做倒卖的生意,为了买城南的铺子而受骗借了印子钱,如今这钱翻了一倍,他怕是还不上了。”
“不过那贺家种子铺有大用途,尤其生意极好,小的在京城放印子钱这些日子,那贺家种子铺的掌柜都不上套,实在难啃,倒是任广江这儿是个突破口。”
“若是能通过任广江而得到贺家种子铺,那以后全国的种子技术可就握在咱们手上了,主上您看——”
那掌柜还没说完,阿墨便打断了他,“谁叫你们与任家人做生意的?本宫可是太放任你们了?”
阿墨掀眸看来,吓得那印子钱的掌事连忙跪下了,贺家种子铺不上套,这铺子他暗中查过了,那门面上的东家根本不是真正的东家,而背后的东家正是贤王妃。
想从贤王妃手里得到贺家种子铺,那可是千难万难,不从任家人着手,根本办不成。
阿墨执笔,二话不说将账本上的任广田和任广江划掉,交代道:“莫再惹任家人,不然你们在京都休想再放印子钱。”
掌事心头打鼓,主上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放过任家两兄弟不成?
阿墨将账本甩到一旁,眼皮子跳过不停,她总感觉不太对。
此时护卫长匆匆进来上前禀报着:“主上,郡主大清早就守在了外头,还藏了起来,可要将她请出来?”
阿墨一脸错愕,昨个儿泰安回来,阿墨得到消息去看她,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知道她受了伤,也没有再久留,后来阿墨故意交代护卫长去安排神机营的旧部,留下火器谱,果然泰安一路跟出了京城。
没想到如今从城外回来了,却仍旧没怎么休息,又跑来她院中了,这孩子怕是不知道他院里有多少暗卫,她一来就会知道呢。
“她莫不是在守着我的安危?”
阿墨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