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咱们没有帮着出头,眼下再贴上去,恐怕这宋氏会报复,再说泰安郡主因为这事被晋王打了一顿,事后还是被抬回郡主府的,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两边都得罪不起,还是回府去吧。”
马车里明显是一对主仆在商量着此事,这会儿话落,便催着车夫赶紧走,以后都不来兰芳斋了。
而听到这话的任荣长一脸震惊的看向那辆马车,再一细想那日发生的事,的确泰安郡主是被抬回去的。
这么一想,前后就通了,媳妇还说是因为阿奇和公子楚,现在看来,定是皇上在楼里看到了,他是知道的,父王并没有在京城。
媳妇被泰安郡主掐了脖子,差一点儿死掉,难怪这段时间媳妇穿着高襟衣裳,脖子上还系了丝巾,说话沙哑,比平时的话也少了,吃饭还顾着嗓子,清淡了好几日。
身边几位守城军显然也听到了这话,一时间无人敢说话了。
任荣长铁青的脸下令:“我们走。”
巡视的队伍离开了,而先前离开的马车却在街头拐角处停下了,有人挑开车帘朝后看,只见里头一位嬷嬷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匆匆离开的守城军,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来。
这一下听到了全部过程,是不是该动手了,傻子果然是傻子,听不得不好的。
嬷嬷放下车帘,立即催着车夫回长公主府。
长公主靠在软榻上,听到下人的禀报,心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毕竟平江府的密探传回来不少消息,再加上郡主府刚收下的术士华冗。
这晋王府多了一个傻儿子,在京城里耀武扬威,却不知这人有脑无谋,傻劲一上来,什么也不顾,这种人又怎能成大事。
府中护卫长来了,进来就朝长公主恭敬的跪下了。
长公主交代道:“从今夜起,你们召集所有藏在城外的京卫入城,全部守在郡主府,必将郡主府看牢了。”
“一旦那傻子来报复,当成乱臣贼子杀无赦。”
有长公主的命令,护卫长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再说这半夜三更敢夜探郡主府的人,杀了也便杀了,之后再来追究,又能如何?
当年皇上撤了长公府上的京卫,至今府上没有养多少护卫,却无人知道在京郊,那些京卫仍旧在的,只是换一种方式暂且隐忍的活着。
京城官营里,任荣长今日无心当值,天还没黑就早早的离开了官营,回家去了。
宋九这一日都在兰芳斋里张罗,下午觉得累了,早早的回了城西,这会儿正好做了一桌好吃的,见傻夫君回来的早,欢喜的将吃食送了上来。
新开张的铺子生意就压过了对面的聂家拍卖行,心情极好,今个儿傻夫君回来的早些,夫妻二人还能坐在花厅里喝酒吃菜赏花。
只是任荣长没有媳妇的好心情,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宋九的脖颈处看,丝巾还系在上头,高高的衣襟也是如此的反常,他先前竟然没有往这上头想,是有多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