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生暗自吃惊的同时,突然察觉胸口翻涌,随即一口心头血呕吐了出来,她探入曹家墓受了伤不假,但是也不至于伤到吐血,她这是怎么了?
“阁下入了我戏楼,岂能轻易离开。”阿奇借着小钱子的力气站稳了,接着说道:“阁下没来戏楼之前我不知秦冬生是位女子,便是阁下未下杀手时,我还当真以为你是知州府的贵女千金。”
阿奇叹了口气,“秦丞相有位嫡女,打小养在乡下庄子,直到相府嫡公子没了后,嫡女才从乡下庄子接来京城,承了嫡兄的名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这段时间阿奇可没有闲着,他掌管着平江府所有的暗探,那日笠泽湖上的事自是清楚的,尤其那假的秦冬生派人去往任府山庄杀害贵子一事,阿奇的暗探早就知道了。
所以在宋九夫妻还没有从船上下来的时候,阿奇的人便已经沿路拦截,对方不仅损失了人马,也耽搁了时间,方才有后来宋九夫妻赶到时,对方才到山庄并没有时间行事。
秦冬生很惊讶这个戏子的谋算,眼下她已经中了毒,而进了戏楼后,她只喝了一口茶水,便是这一口茶水里,对方早已经下了毒等着她的。
“好心计。”秦冬生看了一眼戏楼里的打手越集越多,眼下再想补上一刀杀了这个戏子,恐怕自己也走不脱。
秦冬生朝身后的丫鬟看了一眼,随着一声哨响,影卫出现,眨眼间主仆三人跳窗而去。
小钱子和胡勇就要带人追上去,被阿奇拉住了。
小钱子气愤的一甩袖子,没想阿奇身形不稳,晕死了过去。
大夫请了来,小钱子和胡勇两人守在门外,心头那个焦急,戏班子若没有阿奇,便是一盘散沙,此刻的胡勇有些后悔平日里太过苛待阿奇,戏班里的事也都依靠着阿奇来养着,他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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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山庄,一直守在码头周围的任府府卫终于发现了从京城里来的船支,为了认出船上的吴管事,葛蔚被任荣长带走了。
而宋九并没有出门,因为今日便是钱大儒来山庄拜访的日子,看着魏大儒一大清早就将自己收拾得整齐,就等着这位同僚过来了。
一方大儒,又是开学院,还有这么多的弟子,看来做为魏大儒的同僚,告老还乡后比魏大儒要过得高调多了。
此时平江府往任府而来的官道上,长长的车队正不紧不慢的前行,为首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远道而来的钱大儒。
作为北地最有名的大儒,钱仪之可畏是在北地读书人中那是相当高的地位,可惜钱仪之虽然教出了些学生,也有中进士的,但他知道还是不及魏大儒厉害。
五年前那一届会试,钱仪之便打听到了,向来低调的魏大儒却在返乡后收了一位弟子,听说那弟子原本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是跟晋王府有些关系,在临考之前几个月收了心思跟在了魏大儒身边读书。
便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魏大儒竟然教出一位同进士来,而今更是不得了,五年光景就提拔成了地方知州。
再看钱仪之自己教出来的弟子,虽说为一方知州的也有,却没有名气,心头不免有些不舒服,这一趟带着核心弟子前来,钱仪之有私心的。
马上又要参加会试了,这一年光景他不打算去别处就留在平江府,怎么说也得从魏大儒身上磨出几张考卷出来,非得要他助一助自己的弟子高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