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便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看着魏贵妃哭,那些宫女倒是吓得全身发抖,恨不能钻地底下不要被注意上。
宋九看着这些被吓得要死的宫女,可见这宫里当差可太难了,于是说道:“你们都退下,今个儿有什么事,我这个掌事姑姑担着,怪不到你们头上来。”
这些宫女听了宋九这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跪着退出去的,到了门帘外,快步而去,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没了胆怯的宫女指使,魏贵妃自己也没有能力下床去找皇上,一时间竟是落宋九手上了。
魏贵妃倒是识时务的,她自己努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眼泪还在眼眶里没干,她就这么看着宋九,脸色苍白,语气冰冷的说道:“你知道了笠泽湖上的事。”
“知道了,我跟小叔子就是追来隐贵山庄向皇上来告御状的,可惜没告成。”
宋九不紧不慢地说着,她是真不怕魏贵妃,反正现在皇上还得依仗晋王和小叔子守护着山庄,而这儿也不是京城。
魏贵妃却是冷笑出声,“你们想告御状?告发我?咋想的,皇上恐怕还不知道晋王妃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
宋九却是面色平静的看着魏贵妃说道:“皇上知道此事,而且我夫君因为生下来就是个傻的,所以被我婆母抱养了,是在民间庄户家中养大的,到现在人还偶尔犯傻,好在婆母悉心教导,人虽傻,但讲道理,人很纯真。”
“我问过神医牧心,当年晋王妃所中之毒也是水银之毒。”
魏贵妃听了,脸色不好看了,想来又勾起了她的伤痛,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几年前晋王妃竟然也中了水银之毒。
“水银的毒量少慢慢中下,伤了腹中胎儿至傻,我夫君年幼时是牧心调养,才有了今日的成果,不然你们所见到的不是他冒充世子身份还能去燕北打仗,而是一个真正的连屎尿都不会自理的傻子。”
“何况当年的晋王妃比贵妃您要聪明得多,她早早发现饭食之中的问题,所以并没有伤及小叔子,方能有今日。”
这话忒伤人,魏贵妃气得双手攥紧了被褥,咬牙说道:“你非要来刺伤我么?我现在没了孩子,伤了身子,这一辈子不可能成为一个母亲了,你还来嘲笑我?”
“我不是来嘲笑你,我是在说事实,刚才我好心扶你一把,你掐了我一把大的,看把我胳膊都掐伤了,我这是怎么着你了,年夜饭上我不说,你是不是得把桌上的生腌都给吃了。”
“我这也是好心做好事,你倒是记恨我了,我还没跟你计较你暗中查我夫君和小叔子孪生兄弟的身份,你倒是以怨报德了。”
“心里有恨里,我理解你,可是你怨谁得分清楚,你这脾气不改,身边的宫女个个怕你,哪有几个待你好的忠仆,人跟人交往都是将心比心,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宋九毫无讳忌的将心头所想说出来,魏贵妃的眼眶里又落下泪来,她哭着,又是苦涩的笑了,“皇宫内院,哪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把你当宫女使唤了,掐你也是我心头气不顺,不是恨你。”
“不,也恨你,要不是你们任家,我身边有个得力的陈子润,他至少对我是真心的。”
说起陈子润,宋九更是来火了,“那他老是盯着我任府做什么,三翻四次来搜府,借着贵妃娘娘的名头欺负百姓,还有理了。”
“再说搜查江北商会的人跟内务掌事什么关系,而且又何必为难江北商会的商人,他们又是何错之有,这事儿我也跟皇上说了,我还给皇上提了建议,赦免了江北商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