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疑惑,晋王抬了抬手,显然不留她了。
宋九起身走了几步后又停下,回头看向晋王说道:“我不会让舅舅受这么大的委屈。”
“你先去看一眼裴凌之,便不会这么想了,因为。”晋王一脸严肃的看着宋九,接着说道:“因为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宋九错愕,是在牢里被关傻了?
有了晋王这话,宋九这就匆匆回了东院,正好陶总管和王守来打听回来了,那平江府请来的名状见过陈子润,看来是有人安排了。
至于韩氏母子从牢里一出来,就住到了城东的一处院子,王守来问过牙侩,那处宅子这两日才买下的,先前的韩氏住在城西的一处破旧的小院里。
而今那处新宅子里还有下人护院,就近几日发生的事,韩氏不可能立即赚到大笔钱过上好日子,除非有人资助。
宋九知道是谁在资助他们,她不明白的是魏贵妃为何要给裴凌之翻案,不过眼下也不能再查下去,她明个儿就带外祖母和婆母去一趟城东小院,远远地看一眼,且要看一看韩氏母子现在过得怎么样,裴凌之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第二日,宋九哄着葛氏出门,说是出门散心,只有任婆子觉得这老三媳妇不太对劲,定是有事瞒着他们,出门时,任婆子也没有点破,就这样坐在母亲的身边。
葛氏茶饭不思,心头不爽落,这个庶子不死是她的心头大恨,她家儿子受的苦头白受了,这还有王法么?
葛氏甚至想到要去衙门外敲冤鼓,正好借着皇上和晋王都在苏州城,她将这案子闹大了,让世人评理。
王守来赶着马车往城东走,很快就来到了城东头一处普通的宅子前。
这处宅子前有两位护院守着大门,门前与别的宅子没有分别,此时大门紧闭。
马车停在不远处便不走了,马车里的葛氏却是疑惑的挑开车帘,刚要问怎么回事,街头就来了一辆马车,正是韩氏带着儿子出门采买回来。
刚从牢里回来,裴凌之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以前在裴府的衣物都不得带出来,这好不容易出了牢门,韩氏就带着儿子上街头置办去了,这会儿回来了。
韩氏从马车上下来后,就一脸小心翼翼的回头挑开车帘子,劝着马车里坐着一动不动的儿子下车。
此时任婆子也挑开了车帘一角,朝对面看去,看到韩氏便知道老三媳妇今日带他们出来的用意。
韩氏在马车边劝了好一会儿,只差没有跪下来求着儿子了,裴凌之才缓缓从马车里出来,一下来就突然哈哈大笑,随即一把推开韩氏,韩氏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跄踉,好在被身边下人扶了一把,不然得摔跤不可。
裴凌之笑得很大声,但看韩氏的目光却极为冷漠,甚至就在这门口大街,他指着韩氏怒不可遏的问道:“为何救我出来?”
裴凌之又指向这小宅子,“你叫我出来住这破宅子,我可是知州府的公子,我要住南巷去,这是哪儿?这里绝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韩氏听着儿子这话,眼泪就来了,谁不想住到南巷去呢,可是今非昔比,韩氏想上前拉住儿子,想好言劝两句,裴凌之却是毫不留情的推开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