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栏杆处的人传来惊呼声,杨冬花真是着急的不行,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对面坐着的金氏也跟任家人一样并没有动作,此时她看向任家人,心头有些遗憾,这任家人倒是教得好,没一个人去看热闹的,不然一个不小踏空从三楼掉下去,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只是少了这机会。
金氏将筷子放下,这就起身,不过她不是去看热闹,而是去了皇上和魏贵妃休息的船舱。
船舱外,金氏将外头闹动静的情况表明,便尖着耳朵细听里头的动静。
房里,魏贵妃显得有些疲惫,在荣晏相扶下靠在了美人榻前,一双酥手落入荣晏的手中,荣晏就像一个普通的丈夫,温柔的给她按压,还有些责备的说道:“若是累了,早该离席了,你又何必这般辛苦,这里头没有哪一个值得你费心思搭理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魏贵妃在外头向来温柔可人,她知道皇上此行可不是为了丰收节而来,而是为了平江府的商人,这些地方权贵看似没有什么,可是用得好,将来或也是助力,因为平江府富足,商人更多。
两人正温言细语的说着话呢,此时金氏的声音响起,说到湖上有尸体飘来,荣晏的脸色便变了,只是仍旧没有放下魏贵妃的酥手。
魏贵妃连忙催促着:“皇上,你快去看看,平江府最近不太平,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荣晏看了魏贵妃一眼,这就起身出去了。
皇上一走,魏贵妃坐直了身子,她不仅在宴席上难受,她甚至根本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身边服侍的丫鬟晴儿从外屋进来,将药丸送到魏贵妃手中,连忙递上茶水,便忍不住小声劝道:“主子,何不将怀孕的事告诉皇上,您太辛苦了。”
魏贵妃已经三十好几,没想到跟皇上离京之前的那一晚竟是怀上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也算是老来子,可是她却不敢说出来。
吃下安胎药,魏贵妃靠着美人榻,叹道:“不能说,尤其在这节骨眼上,这个孩子是我们多年的心愿,我更是要小心的保护着。”
“若有可能,我会劝皇上在平江府多待些时日,再回京城之时,我抱着孩子回去,如此才能安心。”
丫鬟一听,连忙说道:“主子若不回京城,那外头陆夫人恐怕也不会立即回京城,这如何是好?”
“住在隐贵山庄,以后一个月见陆夫人一次,我小心些就是,你把药藏好了,千万别露出来。”
丫鬟只得应下。
吃了安胎药的魏贵妃好受些了,这就问起外头的情况,丫鬟这就出去打听。
皇上赶来时,禁卫军已经将尸体打捞上来了,船上大部分人认不出这尸体是何人,但是皇上一来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江北商会的会长孔镜生。
当初在山川客栈,皇上见过此人,原本答应招安,将财产送上,没想到逃出山川客栈后,竟是死在笠泽湖上,而且就在游湖的今日,更是拦住了大船的去路。
一身明黄帝袍加身的荣晏此时背着双手,身姿挺拔的站在前方,他先是看了一眼湖水之上,而后慢慢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金氏身上。
“夫人提醒的及时,不知夫人可认识此人?”
皇上谁也没有问却是先问陆夫人可曾认识这尸体是何人,莫非此事跟陆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