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点头,颇为无奈,“下臣也只是借住而已,而且下臣从燕北匆匆赶来,发妻仙逝,心头难以平静,皆是任家人安排我的吃住,方能挺过那几日。”
“如今皇上觉得瓜田李下遭人话柄,下臣只得搬出来,也是下臣没想周到,大姨子觉得我这鳏夫可怜,留我住府上,免了吃穿用度的麻烦,却是我没有想到因此而连累大姨子名声不好,是我粗心了。”
这都说的什么话,荣晏可不在乎任家人的名声,他在乎的皇室的名声、弟弟的名声,他堂堂晋王、燕国大将,却与大姨子牵扯不清,史官指不定还在上头留一笔风流韵事,岂不是闹出大笑话来。
荣晏郁闷的看着晋王,晋王却是一副大受提点,脑子清醒过来的样子。
“皇上,要不下臣住到隐贵山庄来,正好皇上安排下臣办事也方便,也免得传来传去的麻烦,下臣有自知之明,不会打扰皇上与贵妃娘娘在一起恩爱,下臣即使看到了也会视而不见的。”
荣晏怕是被晋王给气笑了,想住到隐贵山庄来,真有想法。
“原来你打这个主意,想都别想,就住在任府吧。”
“那瓜田李下的——”
“谁敢说这种话,朕拔掉他的舌头。”
“那史官会不会乱写——”
“你当朕是摆设,嗯?”
晋王这一下放心了,皇上都开金口了,于是立即感激的行了一礼,还顺带说道:“多谢皇上体恤下臣,下臣定会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别高兴得太早。”荣晏语气冷淡的说着,这就叫来身边太监,交代道:“查一查桃柳巷的通判府,可是有人买走了?”
荣晏说这话,就见亲弟弟面色淡定,一副尽管查,绝没有说谎的样子。
随后太监这就领令退下了。
来隐贵山庄吃晚宴已经很晚了,就是晋王跟着皇上逛园子,拖了又拖,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弄是把皇上给整饿了。
宴间,皇帝荣晏朝晋王看来一眼,沉声问道:“荣府嫡子没来?”
那岂不是违抗了圣旨?
晋王刚要回话,门外任荣长火急火燎的进来了,身上还是紫衣袍衫,却是被风吹乱了,额头发也散了一缕,额头上全是汗珠,他一上来便是一屁股在师父面前坐下了。
荣晏发现荣府嫡子好几次见到他不行礼,多少有些不礼貌,刚要说话,晋王便叹道:“唉,皇上有所不知,下臣一入隐贵山庄,老毛病就犯了。”
“这不犬子匆匆回城给我取药去了么。”
任荣长挺有默契的将药瓶送上,晋王接过药瓶倒了一颗药丸看都没看就往嘴里送,随即用鸡汤送服。
原本要说一说荣府嫡子没礼貌的皇帝荣晏,这会儿看向弟弟,心头担忧,莫非是在燕北打仗的时候受了重伤,莫看弟弟一脸轻松,也是个倔气的主。
于是荣晏叫来御医,非要给晋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