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没见过这阵仗,连忙出了门,下了楼梯,本以为自己的母亲被晋王好生招待着,哪能想转眼就被谨言带着护卫将裴悦给按回黑屋子里,母女二人关到了一起,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下人伺候她们。
上房里,晋王带着下人准备将龙床搬走烧掉,就看到褥子下的血迹,晋王皱眉,裴府庶女早已生下一子小西,正在任府里读书,她怎么敢用血迹来糊弄皇上的?
上房里的用具全部被搬走烧毁,晋王处理完这些事,这才下了楼,继续与商会的人谈判。
就这样过去了两日,裴府里的葛氏久不见儿子从任宅回来,这就催着赵嬷嬷问情况去。
而任府里,孩子们一直跟着魏大儒读书,他们的舅爷却已经逃课两日了,这事儿传到任婆子这儿,任婆子生了气。
弟弟刚有变好的迹象,转眼又逃了课,一气之下,叫上三房夫妻,跟她去裴府走一趟,有必要叫老三将他们的舅舅抓了来,瞧着以后也不必回裴府去了,就住在任家宅子里安心读书算了。
结果两府的马车在半路相遇,皆以为裴从安在对方府上,却不曾想裴从安已经失踪有两日,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
任婆子将家里的府卫派出去寻找,老大老二也叫了回来,三个儿子相继出了门。
裴府里,葛氏更是以泪洗面,一边难过一边安排府中下人,赶紧去苏州城几处最繁华的妓馆找找。
又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不少扬州的美人,以供丰收节时权贵和四方来客取乐,葛氏更着急了,她自认为了解儿子的性子,多半又贪图美色去了。
就这么两家人寻了有三日,却半点音讯全无,裴从安如同人间蒸发。
葛氏才知道事态严重,这一次她反而巴不得儿子留连伎馆未归,而不是失踪。
整日以泪洗面的葛氏一脸的憔悴,看着寻子无能的丈夫,生气说道:“老爷是不着急的,左右你不只这一个儿子,我儿要是没了,正好称了西院母子的意了。”
说起西院的妾室,管家过来传话,韩氏自打那日送女儿出嫁后再也没有回裴府。
果然葛氏亲眼看到了枕边丈夫为了个妾室而着了急,再一想到自家儿子没了,丈夫也只是派衙门差役四处寻,人却还能去衙门理事,倒是妾室失踪了,他就带着府卫亲自出门寻去了。
葛氏气得不轻,只怪自己年轻时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人。
的确韩氏不见了,裴淳赋亲自带着府卫跑来山川客栈找人,一进客栈,便叫府卫守住了大门,今日没找出原因,山川客栈别想再开张。
已经与江北商会周旋了好几日,终于谈妥当的晋王,听到谨言来报,脸色便不好看了。
此时的晋王还不知裴府嫡子已经失踪,但是裴府一个妾室关在客栈里几日,便吵得裴知州亲自过来找人,难怪那妾室母女敢这么张狂。
只是静下来一想,当年裴府嫡二小姐与自己的事,这位老岳丈也是出了不少力,裴知州还是裴知州,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就在裴淳赋带着人挨房搜查的时候,晋王从二楼下来。
翁婿二人相见,裴淳赋脸色微变,眼神微微一闪,心头似有了答案,便向晋王问起了妾室韩氏与女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