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心虚,当时想着自己也看过银箱,里头全是银票现钱,数目也点过了,再说银箱一直摆在跟前,也没有人移动过。
韩氏又问起几时吃的酒宴,小管事一一说了,韩氏气得牙痒痒,她千方百计从前通判夫人手中“趁火打劫”得来的财产,转手一卖,就这么一点现银,还不及她先前给出去的一半,这小管事贪酒,当真是该死。
然而韩氏是用人的时候,底下的下人还能忠心耿耿的跟着她的已经没有几人,于是她咽下了这口气,这就叫小管事出府找走商,再打听一下那些铺子和庄子到底落谁的手中去了。
小管事不敢怠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就领令出府。
而此时任家宅子里,任广江高高兴兴的赶着马车回来了,一回来他没有急着找自家媳妇去,而是先往爹娘的屋里跑。
任家人齐聚堂屋,宋九坐在傻夫君身边,看着二哥将几张契纸放到了桌上,一脸笑容的说道:“爹,娘,以后咱们家在苏州城里也有铺子和田产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杨冬花和沈秋梅一脸震惊的看着桌上的契纸。
任婆子也是奇怪,她疑惑的将契纸拿来细看,看到苏州城外的庄子,就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么好的庄子,想买也买不到,何况他们手头也没有这么多钱买。
这苏州城的物价哪能跟安城比,他们现在吃的用的都花老三家的,虽说老大老二都有在赚钱,可是宅子有这么大,花销可不少,所以老二哪来的银钱买庄子和铺子?
任广江看着家里人震惊的样子,特别的自豪,“爹,娘,这事儿我得先声明一下,并没有花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而且这些财产还是裴府的,前头那回,裴府派人围住了咱们宅子,咱们一家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今日得了他们的财产,那也是他们活该。”
“再说要是来路正的财产,何须悄悄摸摸找外地走商买,大可光明正大的在城里卖给权贵富绅,但是他们这么做了,我就捡了个漏,这事儿还得从我在安城头一回买铺子时吃的亏受到的启发。”
任婆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广江,娘知道你聪明,但是你聪明不能犯法,你这样做——”
“娘,我跟安城的陈留庆可不相同,他那是冤枉,而我这个,可是对方自愿,再说咱们家受了这么一个委屈,娘要说我得了这些财产来路不正,我不否定,但是我绝不会还回去,打死也不会还回去。”
“而且这些财产就是裴府那小妾的私产,想想她一个外室出身,能有什么钱,定是在裴府这些年掌家赚下的私产,指不定外祖母还不知情,我也算是替外祖母教训了她一顿,谁让她儿子利用官银的事陷害咱们家。”
任广江的话得到了家里几人的赞同,要不是老三赶回来得及时,他们一家那日不得被那庶子教训逼问,就算事后能追究,可是当时的委屈跑不脱。
任婆子看着一家人都赞成,颇为无奈,于是问道:“广江,你这些契纸的手续可都办齐全了?”
任广江立即拍胸膛,“娘,你放心,无懈可击,大不了对簿公堂,我们也不怕,我又不是在韩氏底下的小管事手中买下的,我是在走商手中买下的。”
至于这个走商为何卖给他,那是他给人家提供了生意门路,与韩氏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