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看到信中的内容,却是哈哈大笑。
任荣长疑惑的看向师父,这还笑得出来,他家媳妇带着两孩子还被男人给惦记上了,这还打仗,他媳妇要跟人跑了。
晋王无奈叹道:“你那媳妇你放一万个心,她可不是普通妇人,不会跟男人跑了的。”
师父这么放心,那是因为不是他的媳妇,任荣长仍旧难受,一年了,他一年没有抱媳妇了,漫漫长夜,忍得辛苦。
要不是师父在,要不是看着边城百姓受战乱之苦,任荣长早走了,他才不要打仗,他也不要立功,更不想当官,他只想跟在媳妇身边种田。
就像以前一样,农闲的时候上山打打猎,媳妇给他做好吃的,还给他做新衣裳,每天晚上还能抱着媳妇入睡,想到这些,任荣长巴不得现在就走。
晋王感叹道:“你那媳妇倒也不是长得多好看,只是你那媳妇与一般女子不同,极为聪明。”
“有时候皮相之美不长久,但凡厉害点儿的男儿,皆喜欢聪明的女子,此子能看中你媳妇,可见有识人之能力。”
“南阳郑家可是名门之后,荣长,你这情敌虽不及你厉害,却是身世不错,要娶京城贵女尚且能娶得,你的确该着急,不过你要相信你的媳妇不是这样肤浅之人。”
任荣长冷哼一声,朝拦他的护卫凌厉的看去一眼,这一眼竟然令护卫感觉到了惧怕,那种征战沙场的煞气,令护卫不敢与之对视,本能的退后两步低下头去。
晋王一脸欣慰的看着傻大儿,这孩子他算是带出来了,要不是他生来就有缺憾,其成就不在小儿子之下,甚至更有嫡长兄之风范。
晋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荣长,听为师的话,你别急着回去,最多十日,十日之内必有寮国的消息。”
“而且最近几日,我看寮国军营似乎有撤退之意,眼下水草肥沃,正是寮国百姓放牧的好时机,这些军队不打仗的时候都得回去放牧,谁还有心思再打仗呢。”
“再说与我们耗下去,连营州城都攻不下,又岂能占领燕云十六州,再一举拿下中原,所以即使没有寮国小王子,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瞧着今年年份好啊,边城百姓地里的农作物长势好,只要百姓饿不着肚子,战事就难以再起,到那时荣长跟我一起去往苏州城,如何?”
任荣长不说话,脑子里似乎有些听不进去话,全是媳妇的身影,一想到自家媳妇,他就巴不得赶紧走。
晋王总算将傻大儿哄了回去,本以为傻大儿还会像以前那样听他的话,会等着十日后得到消息再走,没想到这一日夜里,任荣长简单的收拾了包袱,趁着夜色快马加鞭离开了营州城。
等属下来报时,已经是五更天了,晋王一听儿子连夜回苏州去了,瞬间有些头痛,似乎他们荣家人从上到下,还没有哪个是痴情种,怎么传到荣长这孩子身上,倒是独独一份。
他这个做师父的百千句话不及他媳妇的一个消息,这股醋劲还真是大。
副将问要不要派人去追,晋王摆了摆手,左右边城也无仗可打了,且让这孩子先回去吧,已经将他拘在边城一年有余,不是他这个师父的情面,早就留不住了。
再一想到仙逝的枕边妻,晋王更不会拦住儿子,老二在安城养伤,没去苏州,此时老大赶去,想来裴知州那性子,不会早早下葬,他还能送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