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今日见到陆侧妃,没能察觉她的动机,再加上她所说的话也令宋九有些将信将疑起来,是别的仇家还是陆侧妃撒谎了。
宋九很快想到什么,将书桌的抽屉都翻了出来,翻过所有的纸稿笔墨,随即又进去里头的起居室,仍旧没能发现蛛丝马迹。
宋九从账房出来,去了后头小院,在陶三娘去世的起居室里再次翻找起来,可是屋里能翻的也早已经翻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宋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管事阿金脚步匆匆的进来禀报,贵人府派人来了。
阿金禀报完,又急忙朝宋九跪了下去。
庄主回来后并没有责备她,阿金心头愧疚,自己跟在老庄主身边这么多年,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要不是王守来跟她说了贵人并没有责备,她便是用这条老命也救不回新庄主。
宋九将阿金扶起来,面色严肃的交代道:“下次再犯下这样的错误,我只能将你逐出梅庄,你身为大管事,是不该犯下这样的错误。”
“眼下贵人府来了人,收起你的心情,跟着我去前头,戴罪立功。”
阿金感激的点头。
宋九从后院出来,就见陆侧妃身边的王嬷嬷带着几位下人赶了过来,前后没有两个时辰,就追到楼里来了。
看着王嬷嬷肿胀的脸,宋九没有像老庄主一样恭敬相迎,而是面无表情的在交椅中坐下。
王嬷嬷冷哼一声,擅自在一旁坐下后,朝身后的仆人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一块上等好布料呈了上来,随着这块好布料外,又送来一个木盒。
阿金以为是银钱,打开木盒一看,一股清香飘出,宋九朝木盒看去一眼,脸色大变,立即开口:“阿金,关上木盒。”
阿金不明所以,但很快听话做事,木盒合上了,一并放到了桌上。
王嬷嬷冷淡一笑,交代道:“娘娘的意思,那张屏风,这一次花样你来定,只是那刺绣的丝线必须沾染上这盒里的香料,你能做到么?”
阿金心头打鼓,有听说过给雇主在画屏里添上香料来增香,于是将画屏熏上自己喜欢的味道,却是头一回听说连刺绣的丝线都沾染上香料,毕竟香味易散发,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宋九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随即叫阿金送客。
王嬷嬷觉得可笑,她很快起身来到宋九面前,随手将木盒打开,抓起一把香料闻了闻,语气带着嘲讽的开口:“你想什么呢,不过是一把香料而已,胆子这么小,比老庄主差远了。”
宋九整了整衣裳,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什么我都不会收下,楼里的布料有不少,也不必侧妃娘娘提供。”
“侧妃娘娘仅用几张草图便陷我于水火,今后梅庄接到侧妃娘娘的绣活,都得三思而后行。”
“阿金,送客。”
阿金这就上前相请。
王嬷嬷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冷声道:“别给脸不要脸。”
宋九掀眸看向她,心思一动,试探的问道:“以前你们也是这么逼迫老庄主的么?老庄主也接过这种绣活?”
王嬷嬷冷笑出声,“老庄主识时务,这样的绣活自然是接过的,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小妇人,真以为接掌了梅庄便了不起么?”
“你若是敢得罪娘娘,诛你九族。”
“哦?所以老庄主就是这样被你威胁着接下了绣活,然后中毒而亡。”
宋九不仅不怕,还敢直视着王嬷嬷,王嬷嬷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以前梅庄的老庄主见到她都得行礼,说话也恭敬,如今这个乡下小妇人却是了不得了,敢这么盯着她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