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平静,宋九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曾想这日晌午时分,王守来匆匆赶来,见到宋九就抹起了眼泪。
“庄主没了,大管事派我来给夫人传话的,庄主的后事眼下不知道怎么办?整个梅庄都乱了。”
宋九惊得整个身子靠在门框上,眼眶酸痛,她想起年前陶三娘交给她的私印,那就是征兆。
也怪她,不想入城,一直待在乡下,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宋九一脸严肃,声音哽咽的问道:“庄主才三十几岁,这般年轻,怎么会突然没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守来哭得更伤心了,连忙摆手,“小的啥也不知道,夫人还是随我入城,打理庄主的后事。”
宋九没忍住抹了一把眼角,手握紧成拳,好在还有理智,她这就叫刘小丫去地里把傻夫君叫来陪她入城撑腰,自己却往堂屋走。
将压箱底里的小盒拿出来,里头放着的是陶三娘交给她的私印,宋九将私印带在了身上,出门时目光落在妆奁上,随即上前拿出了精巧的小匕首藏在怀里。
没多会儿刘小丫把任荣长给叫了回来,挽着裤子一腿泥巴的任荣长看到媳妇红了的眼眶,立即看向王守来,把王守来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说道:“我没有欺负夫人。”
他哪敢欺负夫人,庄主没了,大管事暗示过他,以后梅庄就要易主,便是眼前这位了,就怕眼前这位不接手,可得把人请了去主持大局。
宋九眼看着傻夫君生了气,握住了他的手,交代道:“夫君,你去洗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咱们一起入城。”
任荣长听了媳妇的话,很快去沐浴更衣。
宋九交代刘小丫在家里看家,等傍晚的时候去一趟底下二房,叫二嫂上来陪她一起住一晚,他们大概得明个儿才能回来了。
任荣长很快洗漱好出来,就像换了个人,不再是先前泥腿子形象,多了几分煞气,宋九看出来了,她家傻夫君也把匕首带身上了,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
三人坐上牛车就离开了水乡村。
入城的路上,宋九一言不发的坐着,身边的任荣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宋九缓过神来,眼看着就要入城了,她将一顶帷帽戴在了傻夫君的头上。
她自己却没有带,到了梅庄也是要取下来的,倒是她夫君,最好不要露脸,免得节外生枝。
牛车来到城东头梅庄,梅庄内外寂静无声,大门紧闭,今天没有开张。
王守来上前敲门,很快门就开了,里头出来的正是等候多时的梅庄大管事阿金,年纪四十上下,人看着就老练精明。
阿金看到宋九,立即上前行礼,宋九赶紧侧开,不受她这一礼。
阿金叹了口气,这就迎着两人进了楼里。
陶三娘平静安详的躺在梅庄后院的寝房里,阿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所以阿金知道整个过程,是病没了的,并非意外。
只是宋九一言不发的看着,眼泪落下,她没有理,只是上前握紧陶三娘的手,冰的。